我只是想离个婚(26)

作者:灵王太子

陈志强讨好地快步走过来,祁棠在他的暗示下退开一步,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宴总不在公司。”陈志强郁闷道,“交代我说无论谁问都说他在公司,在忙,您知道我拦不住安子然,但我没想到您会亲自过来。”

祁棠的眼眸里不渗半点剔透的琥珀色,眼底有种近乎金属的反光质感,在对视的时候会给人以十足的压力,还有体感上明显的降温。

是拦不住,还是根本不拦?

“宴任在哪?”他的嗓音低温而平淡,没有一丝星火从祁棠不辨喜怒的脸色上析出。

“……我不知道,宴总真没和我说。”陈志强苦着脸答道,“祁总,真不是我有意——”

“嗯。”祁棠走回门口,让洪田方准备离开。

安子然娇柔地笑着,抬起眼帘水波般扫了祁棠一眼。

“棠哥。”她指了指桌上的水晶雕饰,指甲上花瓣似的粉红非常柔和,在祁棠眼里却格外刺眼,“这是我给宴哥带回来的礼物,是U国的粉丝给我雕的水晶像,摆在这里好看吗?”

祁棠稍稍弯唇,笑意不达眼底,“你应该亲自问他,我是很反感在办公室内摆放赘饰。”

安子然的笑意一梗,祁棠和洪田方提步离开。

他没有心思和安子然多纠葛,和项目、刘裕山、吴升的事一对比,安子然这种吃醋撒娇的行为既低幼又毫无作用。

宴任不在公司,又不告诉陈志强,祁棠心里微有猜测,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宴任的母亲顾凝。

“小棠?”

“嗯,妈。”祁棠的语调温和下来,和面对安子然或者陈志强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宴任在宴家是吗?”

顾凝似乎是走了几步,掩人耳目后才低声说道,“对,你们吵架啦?小宴不让我说呢,这两天都跟老头子在一起说话。”

“没有。”祁棠平静道,“我现在方便过去吗?有点事要和宴任商量一下。”

顾凝“哼”了一声,“怎么这么见外,你随时想来就来,都是自己家。我等会跟阿姨说一声,你晚上就留在这里。”

祁棠也没反驳,只是迟疑了一下才说,“好,那我现在过去。”

“你来吧,我让阿姨弄点甜汤,来了就能喝。”顾凝似乎是在拿包,还吩咐了几句说“不是这个,要墨绿色鳄鱼皮的那个”,“我跟你妈今天要去逛街,一会就出门了,你需要什么就自己弄。”

祁棠应了一声。

“去宴宅?”洪田方确认道。

“嗯。”

祁棠进入宴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佣人请他进门,说去通知一下宴先生。

“不用。”祁棠说道,“我上去找他。爸在吗?”

“宴老先生也在。”

他换了拖鞋,走过光洁的地板,地面盈起一种家常而温喧的热度,像是踩在细碎的暖色之上。

转过红木铺设的走廊,隔着一段距离,能从那没有拢合的厚重木门里听到交谈的声音。

祁棠放轻了脚步,门微微向内拉开,佣人拿着烧水壶出来,应该是去装水。

看到祁棠的时候她刚露出惊喜的神色,但在招呼之前就被祁棠摆手示意了不要出声。

木质香饱满而馥郁,经过对流的晚风稀释,味道纯粹而略有厚度。

祁棠走到门边,听到宴任的父亲宴绅合在说话。

“这件事应该跟小棠说。”

“不用。”宴任的嗓音低沉谦逊,但语气里没有任何犹豫。

“为什么不用,吴升的父母就是你岳父当年那笔交易的——”

“爸。”宴任打断了他。

空气安静下来,交流中的一点碰撞如同轻微掀起的波浪,没有额外的热度提升,他们商讨的语气不曾发生任何变化。

门外的祁棠却在这只言片语中瞬间领悟了大半——爸和宴任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吴升的事恐怕真的是宴任在隐瞒。

当年的那笔交易,如果祁棠没有料错,应该就是七年之前,那朝夕之间就让首都鼎立之一的豪门祁氏跌入谷底,没落而难以重振的交易。

祁棠安静得无法呼吸,门内传来茶具的落下的轻声,片刻后宴任才继续说道,“那不是祁棠的错。”

宴绅合略带笑意地嗯了一声。

“……没有那件事,祁棠也不可能嫁给我。”宴任的声音低了一些,隔着一扇门,祁棠隐隐有种模糊不清的感觉。

“我们结婚两三年后,他还因为那件事一直被拖累,再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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