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冤家成了个婚+番外(25)
媒人是何等的人精,心下知道这人是铁了心,怕是推脱不开。至于这镇远侯府的小世子究竟何等心意是何态度,又是打的什么算计,也不是她该揣度的。于是媒人也不再多费口舌,表情一收,委屈忸怩地忧愁了一下,心下打着转,领着人去了。
谢远衡悠哉悠哉地在府中喝茶,等着派去的人回来转述杨骞见状之后是何等青筋暴跳面色黑沉,可是等来等去,等来过来回报的人们个个脸上也没带着一副被人赶出来的不快,反倒是多了点难以言表的诡异。
谢远衡压下心头的疑惑,正待去问,就看见媒人行礼过后走到近前,伸手就递给他一张庚帖,表情更是一脸难以名状的怪异,说出的话十分的石破天惊:
“这是杨将军回的庚帖。杨将军听说世子不怎么愿意遵循礼法,就说……就说也不劳您问名,他自个把庚帖给您奉上了。”
第13章
谢远衡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杨骞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就被一帮狐朋狗友拉去了揽芳阁。他大张旗鼓地闹的满城风雨,自然也瞒不住他那些个朋友,一个个凑热闹不嫌事大地翘首以盼,恨不得立刻揪着这人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男女不忌的,又是怎么想不开看上那杨乘衢的。
谢远衡被一波一波打趣追问和灌酒弄得心烦意乱,挡了这个还有那个,任他舌灿莲花满口胡言也应答不及,只好就近揪了沈诏,勾着他脖子把头埋在了他肩膀上,装出一副酒醉的样子躲酒。
岂料那群子纨绔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仗着平日早就将慕容宵酒量摸得一清二楚,根本不买账,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还闹着要他罚酒。
谢远衡迫不得已自罚三杯,他虽现在占了慕容宵的身体,上辈子却是实打实久在军营,他身处军中,深知醉酒易误事,一辈子也没多放开了喝过,酒量实在不敢恭维。这番虽然换了个多少经得住喝的身子,却一时半会学不来那些技巧法子,也承不住身体饮酒后的不适,半醉不醉的实在不怎么舒坦。谢远衡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按了按眉心,朝沈诏递了个求救的眼神。
沈诏眼见谢远衡眉间微微皱起,适时地笑着解了围,“干喝酒有什么意思,子诉好容易有机会同大家聚上一次,你们就让我在这儿看着你们灌临夕的酒?”
一拿着酒杯正欲往谢远衡跟前递的蓝衣公子闻言停了动作,笑道,“哦?瑾王殿下这是有了主意?”
沈诏微眯了眼,笑的一脸无害,若无其事道,“我哪好在各位面前托大,诸位定然有新鲜主意。”
一紫衣公子沉吟片刻,开口道,“我近来倒是听说了个新鲜玩法儿,正心痒着,今日难得人多,倒是不妨玩玩。”
在座的立刻有人接腔,“什么玩儿法?玩玩又何妨?”
眼见周围响起了一众应和声,紫衣公子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在众目睽睽下招手叫了一个姑娘,低声耳语吩咐了几句,叫那姑娘下去准备。
紫衣公子吩咐完,才慢条斯理理了理袖子,故作神秘地轻了些声音解释,“我听说揽芳阁近来有种新鲜物什,模样和罗盘类似,却不指方向,用手一拨,那针就会转起圈来,等针停下,指着什么人,那人就要在事先准备好的两个箱子里的其中一个抽一张字条出来。这其中一个箱子刷红漆,放的都是问题,抽中哪张必得真心作答,另一个箱子刷绿漆,放的是些个指令,抽中哪张,必得……照做。”
这人说最后两个字时还刻意压了压声音,说的又缓又轻,还配上了一副促狭的表情,立刻引得起哄连连。
谢远衡面色不改,内里却不由得一阵肝疼。揽芳阁准备的箱子,还能摸出个什么好玩意儿?
无奈在座人兴致还真颇高昂,谢远衡只好舍命陪纨绔,最多默默自我安慰一下好歹不用被灌酒了。
一群人你来我往地玩了许久,乱七八糟的问题指令层出不穷,谢远衡额头青筋直跳,觉得那桌子上转的不是什么玩乐物件,简直就是催命符。
然后这催命符催了他的命。
谢远衡这人素来不喜被人刨根问底,更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问些个乱七八糟的问题,面无表情地在一众不怀好意的期待目光下伸进绿色箱子里摸了一张纸条。
然后谢远衡脸就黑了。
纸条上赫然写着:
打开窗子,深情吟出:“长夜漫漫吾独卧,安得佳人伴吾侧?”
真是好哇,耍流氓耍的还挺风雅。
架不住一群人起哄催促,谢远衡瘫着张脸走到窗边,在窗前硬生生把脸凹了个惆怅落寞,颇心塞地瞅着一众看热闹的人,一咬牙扭头打开窗子,举着纸条,目光死死盯着那要命的字,抑扬顿挫地朗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