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校宿敌对我俯首听命(92)

作者:慵不语

否则以他的傲气, 怎么可能亲自给男子写情信, 还写得情真意切呢?

而且贺之漾还辗转过青楼,接触过小倌, 又晓得男子之间的情事, 许是……自己的某些举动让他动了心思?

乔岳托着下巴琢磨, 一深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平日里, 贺之漾总跟斗鸡似的瞪眼硬顶,丝毫没过脸红,怎么看都不想有邪念……

也许……自己可以试探他一番?

乔岳眸中闪过沉思。

贺之漾丝毫不知乔岳的隐秘心思, 正趁着晨课昏昏沉沉补觉。

“你这两日怎么垂头丧气的?”贺之漾睡醒,看到许一清明显心绪不佳的垂着头, 上前拍拍许一清脑袋:“要不逃课去外头逛一圈?”

许一清摇摇头道:“漾哥,我母亲最近身子不好, 我以后想搬出国子监去照顾她。”

贺之漾一顿:“郎中怎么说?”

“说是思虑过度,要静养。”许一清欲言又止:“我母亲不便来国子监做生意了, 漾哥,你当时为我垫了一年的银子吧, 之后的还能退么?”

贺之漾闻言大惊:“许姨病情很棘手?前几日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再也不来了?”

国子监门口的生意向来被京城百姓趋之若鹜, 那一个小小摊位也是他花银子争下来的,一早上能赚五六两银子,比衙门的小吏俸禄都可观。

他知道许家艰难, 这么香的生意,许姨怎会生场病就要推掉?

若现下放弃,以后他们靠什么度日?

在贺之漾的再三追问下,许一清才吞吞吐吐说出实情。

贺之漾愈听脸色愈冷,末了才咬牙道:“你说锦衣卫当面袒护,背后翻脸不认人,反而成倍征收银子?”

别说,这横征暴敛的架势还真像他们干出来的。

许一清垂眸道:“是锦衣卫来收的银子,不少人都瞧到了。”

这几日,许一清也和锦衣卫关系日渐融洽,还帮他们抄了不少书。

可一回家才从母亲口中晓得他们背后的嘴脸,手都气得打颤。

他忍了又忍,本想风平浪静的挨过去,但眼下总要给贺之漾说清楚,才好全身而退。

贺之漾也不多话,气势汹汹要上门动嘴动手。

“漾哥,别和他们动气。”许一清拦住他,无奈道:“也不算大事,我让母亲避开风头也好,他们势大,我们何必去招惹?”

他已经向祭酒私下说好,同意调级之事。

明年开春考春闱,顶多再过三四个月,他就可考取选官。

以他的能力,选个京官手到擒来,到时再照拂母亲也不迟。

他生父去世的早,京城拜高踩低,也从来没有人帮过他们母子,入学后遇到贺之漾,漾哥为了帮他和黎家发生冲突,听说……还被绑了一次。

许一清不知背后的始作俑者,但心里隐隐察觉和蹴鞠之事有关

锦衣卫出手狠辣,他又怎能让贺之漾再次为他涉险?

贺之漾气急,朝校门口走去道:“他们表里不一耍人开心么?乔岳出手时殷勤,背后竟做出这勾搭,我非要找他问个清楚不可!”

若是旁人,贺之漾心底大约只有怒意和不平。

可此事竟是乔岳做下的?!

乔岳当日和他在一起倒像是个人,自己那般赞叹他的义气,他竟背地里又去加收银两!?

想到被乔岳耍弄,贺之漾心里又酸涩又委屈,猛然又想起乔岳上次出面寻他,还找哥哥要庄子的事儿!

果真是锦衣卫啊!

改不掉的本性,蝇头小利也要狠狠撕咬一口,那为何还偏偏做表面文章和他交好呢?!

“乔千户?”许一清沉吟道:“我猜想此事乔千户大约不晓得。”

贺之漾一怔,停住脚步看向他。

“母亲说乔千户多次出手帮他,想来不至于如此狠辣,母亲说他从未见过此人,而且此人极为嚣张,言语中对国子监也颇有微词。”

许一清道:“我猜想也许是和国子监有仇怨过节的人。”

贺之漾冷冷一笑,原来是黎霄又不老实了。

他想起同窗们议论的涨价,约莫猜出个七七八八,叫上许一清一同来到摊子前,对商贩开门见山道:“你们这几日接连涨价?是遇到了变故?”

那些摊贩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惊恐地看看周遭,纷纷摇头。

“有事尽管放心说。”贺之漾面不改色道:“和隔壁锦衣卫有关?我在锦衣卫里也有人,他们管事的乔千户是我……朋友,你们不要瞒我!”

“少爷……真和锦衣卫管事的是朋友?”那些人对望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倒苦水:“您是有所不知,我们并不想涨价,是锦衣卫有人给我们抬价,还让我们再交一笔月银,和我们一个月到手的利润差不多……这么下去,我们还不如把银子交给五成兵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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