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是只吞金兽(7)
金不眠一个激灵抖上身,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个怎样的错误。
眼前这位,只怕真是正主!
补救之策还未出口,一个肥胖妇人已经哭着喊着从一楼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嚎啕道:
“陛下,别听金小哥……金斯人胡说啊,是他突然闯进来,说要给陛下你一个惊喜,还说这只是你们夫夫之间的一点小情趣,要我们配合……”
瓷垆怒极反笑:“哦?什么情趣,说来听听?”
妇人:“说……说是‘冷面帝王俏小倌’,还要有强迫桥段,听说您最好的就是这一口……”
瓷垆:“哈!”
金不眠:“……”
他原本的计划,是让孟·伪皇帝·国老死心,然后他再大头朝下跳进后巷的茅草堆里,假死逃窜;要是跑不了,与其让他和孟大人做夫夫,还不如真死了算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给皇帝戴绿帽,竟然还戴错了人。
金不眠:“哈-哈-哈,是不是很有趣啊,陛下。这个惊喜,你喜欢吗?”
瓷垆狠狠地从孟国老手里拽过那块碧绿的绸缎,一字一顿:“谢谢,朕很喜欢。”
金不眠:“……”
瓷垆:“禁军听令!”
“在!”
“把他给朕!抓!下!来!”
☆、“你只是朕用来下金子的工具”
第二日,从登基起就没有一天不提前上朝的皇帝瓷垆,罢朝了。
对此,朝臣们的反应是:“啧啧啧。”
二十五岁才开荤,难免有些过火,大家是理解的。
一夜之间,皇帝和妙都小金哥的话本都出来了,热度一度压过了“皇帝幻化的圣物到底是什么”这一话题。
而开荤的皇帝本人,此刻正大刀金马地坐在殿前的石阶上,黑着两只眼圈,端着一碗枸杞水猛灌:“不许给他吃喝,不许他睡觉!朕倒要看看,他能熬过几时!”
贴身的小太监真的很想说,陛下你要熬着人家,也犯不着亲自过来呀!
但到底在宫中混了许多年,求生欲使他换了个说法:“陛下,金斯人惹您不痛快,受罚也是应当的,但熬坏了他,心疼的也是陛下,您看……”
瓷垆:“开玩笑,和朕有什么关系?!”
一边这么说,一边起身,大步上前,一脚踹开了门,沉着脸说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能幻化何物?”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要逼金不眠亲口说出来。
殿中昏暗,金不眠又是一夜未睡,被冲进来的天光一晃,眼睛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些生理性的泪水。
瓷垆:“?!”
这是委屈给谁看呢!指望朕会看在美色的份上让步?做梦吧你!
瓷垆:“知道朕的厉害就好,去内殿睡,下午起来回话。”
奇怪,说话的是谁?
金不眠摇了摇头:“不必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皇帝陛下显然对他的幻化物十分感兴趣,联系起孟大人这两天的言行,金不眠多少猜出了一些——
犯了昨晚那样的大错,他原也没打算留住自己这条命,只想着用最后这点筹码,保孩子们的平安。
瓷垆一声冷哼:“想明白了就说。”
金不眠:“陛下以何交换?”
瓷垆:“交换?”
金不眠:“交换。”
瓷垆冷笑:“你说,你那几个孩子就有全尸;你不说,他们就会被送到军中饲养猎犬的地方,喂狗。”
金不眠猛地抬起了头。
瓷垆昨夜被气到昏头,好不容易将人带回宫中,金不眠又是万般的不配合,他自己也未曾合眼,实在有些生气,就起了坏心要吓唬他。
可这家伙的眼神,惊怒,憎恨,畏惧,无力。
真看得人太不舒服了。
瓷垆狠下心一扬下巴:“还非要朕让人把孩子带过来?”
金不眠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去,一锭金嗒啦一下掉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神情在满地扬起的灰尘里显得分外委顿:“罢了,到底是弃儿,无论如何挣扎,终究还是这个命。”
瓷垆见了这锭凭空出现的金,些微的喜悦完全被金不眠的憎恶冲散了!
“陛下,在你眼里,人的命就这么贱吗?”金不眠站了起来,微微仰头和瓷垆对视,嗤笑道:“罢了。去何处问斩?这就走吧,不要拖了。”
瓷垆没由来很烦躁,又说不出个一二三:“给我站住!”
他气得连“朕”字都没用:“你老实在宫里呆着,我就不动他们。”
金不眠飞快地转回身,一双眼骤然亮起来:“当真?”
瓷垆抿紧唇:“当真。”
老实呆着……是不可能的,但只要能拖得一时片刻,他就能找到机会带着孩子们彻底离开这里!
金不眠绝处逢生,开心得眉梢眼角都是笑,瓷垆心道:来了,这厮又要□□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