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262)

作者:越十方

他道:“从今以后,你活着只有一件事。”

“保护大禹永昭长公主。”

“记住,她是你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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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轩,灯火阑珊处,孤影横斜。

姬珧手握红漆奏封,手肘支着案牍,眉头轻蹙,将手边的凉茶饮尽了,仍旧没放下那封折子。

边关加急的军报于早朝时承于御前,陈兵于云城多年的月柔兵马不知何故撤回都城,只留下三千边防军,军报其中附着密信,大禹布置在月柔的眼线回禀,烈火罗国已集结兵马在月柔边境,一旦燃起战火,月柔定当不堪应对。

大禹这几年内乱频繁,疏于对周边列国的关注,烈火罗国早已从弹丸之地变成如今无人可与之匹敌的大国,即便要让大禹直接对上,怕是也不能轻易抗衡。

月柔作为大禹宿敌,滋扰大禹边境长达百年之久,是大禹不共戴天的仇人。大禹如今国力虽然早不如鼎盛之时,国人印刻在骨子里的自信却还没消失殆尽,中原分割南北之势,他们仇恨月柔却对烈火罗国轻言蔑视。

早朝之上只是浅言了一番国境情势,就已见朝臣对此表露出的不屑之态,如要提出助月柔抵抗大禹,即便深知唇亡齿寒,对月柔的仇恨也不是一时能转换得过来。

姬珧便是苦恼这个。

朝臣是软骨头,或许手腕强硬地颁下圣旨,实施顺昌逆亡的铁腕,他们也不敢有太多怨言,姬珧唯一担心的是漠南的边民和将士。

被月柔食肉饮血的是他们,抵御外族牺牲的也是他们,一旦寒了将士们的心,对如今的大禹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啪”地合上奏封,姬珧伸手去端杯子,搁到嘴边才发现茶水已经喝没了。

自宣承弈走后,姬珧身边已经很久无人服侍,虽然新进了一些侍女和奴仆,其中不乏一些俊美无俦的翩翩君子,总是侍奉了几天就被姬珧遣散了,好像原本习以为常的事都已变得索然无味,姬珧瞥到空空如也的茶杯,心中有几分烦躁。

门忽然被推开,姬珧抬头一看,宣蘅托着热茶款款走进来,姬珧将手中的奏折撂到一旁,随声问了一嘴:“怎么轮到你做这种粗活了?”

宣蘅把热茶推到姬珧身前,笑了笑:“正好看到了,抬一把手的事。”

姬珧润了润嗓子,抬眼睨她:“有什么事?”

宣蘅如今是姬珧的女史,经常帮她处理一些政事,渐渐在金宁也有了一些名望,那些人知道她不仅仅只是在公主身边做个侍女,接触政务便是掌握实权,怕是比一些在外朝为官的人手中的权力还要大。

她这会儿过来的确是有事禀报。

宣蘅为她剪了烛火,边道:“佟公子来信说,积室山那边的火器制作虽比预期的要好,可要真到投入战场之上,没个三年五载怕是很难成体统。如今朝中大多对月柔的近况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巴不得烈火罗国跟月柔斗个你死我活,咱们现在说帮助月柔,势必会引起群臣不满,且火器制造还不成熟,大禹没有与之相抗的资本,奴婢知道殿下这几日愁的就是这个,可这种事,愁也愁不来。”

姬珧听她把话说完,又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直把宣蘅看得耳根子发热,喃喃道:“奴婢……说错什么话了?”

姬珧抵着下巴笑看她:“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宣蘅慌乱地退后一步:“是奴婢自己……”

“行了,”姬珧打断她的话,“一定是小师叔让你来的。”

宣蘅原本怕她生气,但看公主又不像生气的模样,大抵是故意逗她想看她慌张,她呼了口气,无奈道:“青玉先生见殿下这几日为月柔的事愁思不解,担心殿下的身体,特地派奴婢来劝殿下。”

她弯了弯身,大大方方道:“殿下,夜已深,您该休息了。”

姬珧看着宣蘅圆圆的头顶,不自觉地开始想,倘若三郎还在此,看她案牍劳形,会怎么做呢?

大概,以他的性子,会直接将她扛到寝居。

想到这,姬珧忽然无声笑了,她搭上宣蘅的手,走出了凌云轩。

的确就如宣蘅所说,眼下绝不是与月柔结成同盟的最好时机,姬珧将这个想法按了回去。

玉无阶看她身边的人总是使唤得不趁手,特意赠了个奴仆给她,奴仆幼时遭遇走水,相貌丑陋,戴了罩头的铁面具,烟熏伤了嗓子,是个哑奴。

玉无阶将人带到她面前时,人就已经是调、教好的了,姬珧使唤了几日,发觉那人竟然也不令人厌烦,关键是安静,不像清林苑中的那些男侍一样花孔雀开屏似的,总是搅得她不安生,便将人留了下来。

眨眼间,两年已过——

第107章 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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