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精每天都在装乖(穿书)(27)
意料之中。
他扬手撒了鸽子,揉了纸团直直扔进了油灯里。
火苗窜上,白色的信纸化为灰烬。
火焰渐落,一切又恢复如常。
*
杜遥自从上次溜了一回后,洗心革面,天天起早贪黑再没早课落下过一节早课,勤奋到令人发指。
就连散了课都不太愿意走人。
有时时间松散,孟知宁会叫她一起去转转,可杜遥本人总拒绝得直接阔利。
至于在朝阳殿门口蹲守孟和玉下课这种事,就更别提了。
她掰着指头算,约摸已经有七八天没再主动找机会见过孟和玉了,她不主动,孟和玉就更不会找机会来见她。
虽然孟和玉那个狼心狗肺的冷淡心性估计已经把自己抛到了脑后,但在外招摇,被孟鸿逸一个看不顺眼砍了头丢了命,这不划算。
那顿饭以后,她一连熬了两三夜,没等到孟鸿逸派来的杀手。
一切如常,但不代表她能掉以轻心。
杜遥想起孟鸿逸的和善眼神,以及那支点了蓝翠的银簪,又发奋图强多背了几句古文。
真特么憋屈!
就在她窝在寝宫里恨得头疼时,听见院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不等起身往外看,就见孟知宁直直闯了进来——
“杜姐姐,下月的花会,你可想好要穿什么衣裳了?”孟知宁直直朝她跑过来。
“花会?”杜遥放下手里的书,“什么花会?”
她怎么不记得有什么花会?
孟知宁笑得一派天真:“杜姐姐你初到宫里,怕是不知道规矩,年年这个时候宫里都有花会,今年的花会就定在下月初九。”
听孟知宁的意思,那个所谓的花会估计就是赏赏花吃吃糕点,再派出各个宫里头的杰出代表彩排个文艺晚会什么的,阵仗挺大。
还挺潮。
“到时候大臣们都会来,可热闹了。”孟知宁眼睛亮亮。
“大臣们都会来……”杜遥思索,紧接着问,“符丞相是不是也会来?”
孟知宁点头:“那当然了,符丞相群臣之首,肯定会来。”
杜遥略略思索,想到一直头疼的符若王公子两人,心里有了主意。
怂归怂,怕归怕,让孟鸿逸得到老符家的势力是万万不可能的。
“杜姐姐,你看我这身衣裳如何?”孟知宁忽然站起来转了个身,“我娘派人新制的,我都没舍得穿。”
杜遥听见她的话,才注意到她今日的衣装有些格外的不一样——
香叶红的褙子垂顺无比,略到膝盖处,两襟绣了淡蓝色的波纹,蚌肉白的马面裙淡雅清新,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温婉素雅,宛若静立的莲花。
“……好看。”
“那就好,我可喜欢这身衣服了。”孟知宁坐下,细细地理起自己的袖摆。
杜遥看着眉眼带笑的孟知宁,那笑魇如花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在中学门口朝自己挥手的杜宁。
同样少不经事的青春年华,同样天真无邪的纯粹美丽。
“……阿宁?”杜遥怔怔看着她,忽然嗫嚅着开口。
“嗯?”孟知宁下意识地应答,没抬头,自顾自地看自己那身漂亮衣服。
杜遥一滞,继续试探着问:“我之前说过我有个妹妹,你可还记得?”
“当然了,”孟知宁笑,“杜姐姐你不是说与我模样相似嘛。”
孟知宁离得很近,那张触手可及的脸几乎让杜遥有些眼眶发涩。
自从两人第一次相见,她就下定决心要即便是送了命也要保护好孟知宁,原因就是那张脸,那张脸不管是怎么看,跟杜宁都实在是太像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多想,可真面对那张脸时心中的悸恸却还是无比真实。
她骗不过自己。
“所以……”杜遥的声音发哑,她轻咳一声继续说,“你肩上……”
话说到这儿,孟知宁已经察觉到了杜遥的异样,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肩上怎么了?”
她想问她,“你肩上可有颗小小的红痣”?
她忽然笑起来,眼泪直直滑出眼眶掉落,再开口,又恢复了平日里没有正形的模样:“你肩上可担得起做我妹妹的重担。“
她问不出口。
也没有胆量知道真相。
莫名地穿书,被推下水的时候她心里是觉得庆幸的。
离开了杜宁,她唯一的亲人,她的人生就没有了任何方向。
可偏偏老天爷就是要作弄人,把孟知宁带到了她面前,拥有那张她日思夜想的,一模一样的脸。
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只要她不去问,不去想,忍住不去打开那个盒子,那盒子里的猫就是活的,自己面前的就是她的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人生的方向。
是杜宁。
……
“嗤,”孟知宁听见她的话,突然笑了出来,“杜姐姐你说什么胡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