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强撩侍卫以后(89)
“功高个屁!”老伯不服,“整个江家没有一个战功赫赫的人,还不都是在朝廷浑水摸鱼,凭的是一张嘴巴么?万岁现在喜他,谁知将来会如何?”
“对,驸马这般张狂,万岁知道后肯定龙颜大怒。”老吴头混沌的双眼看向天际,“可惜我们公主了,一片真心喂了狗,不知该有多伤心呢……”
乐安宫内,寝殿里焚着万岁新赏的百合之香,炭火正旺,温暖如春。
瑛华美服加身,颈带赤金璎珞,斜靠在榻上笑的欢天喜地,头上绾着的八宝琉璃坠子晃来晃去,显得调皮可爱,“这沈侍郎还真有一套,一夜八次都编出来了,妙哉妙哉!”
这沈暮安整天没个正行,干点这种龌龊事那叫一个了得,当真合她心意。
翠羽大剌剌地笑道:“他们还说驸马不知天高地厚,意欲抬妾进门,藐视皇恩。这些传言要是江大人知道了,恐怕驸马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到江隐这人,素来两面三刀,逢人就是正气凛然,对外那叫一个家风森严。江伯爻这点很像他,能装,虚伪。
眼下时值江家风头正盛的时候,这事传开了,江隐肯定气急败坏。瑛华纤指一勾,拎起矮几的菩提珠子,眼眸遽然乌亮。
“哎呀,本宫真是好奇,江大人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入夜后,漆黑的天幕仿佛化不开的墨,唯有雪花洋洋洒洒而落,在枝头堆砌了约莫一寸厚。
江府别院里,寒梅稀疏,水榭生冻,廊下的几个灯笼晃出影影绰绰,落出一丝雅致颓丧之色。
江伯爻在书房闭门不出,手执毛笔,仔细勾勒着画中人的发丝。
砰砰
门外有人叩门,突兀的声响让他笔尖一顿,线条骤然失去了方向,成为一则败笔。
“公子,公子!”
外头传来小厮的声音,江伯爻将笔摔在案上,过去打开门,不耐烦道:“鬼叫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在书房的时候不要来打扰!”
小厮没说话,惶然的躬着身子退到一边。
江伯爻见小厮行为怪异,正要斥问,余光却瞥到了不远处的小道上。那人容光隐在黑暗中,他看了一眼便认出来人,惊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这别院是我给你的,我难道还不能来吗?”江隐从暗处走出来,有些不满的看他一眼,擦肩就走进书房。
江伯爻旋即跟上去,将门阖上。
书房古朴清雅,燃着浅薄的淡香。江隐绕过罗汉榻,直接来到紫檀案前,凛然的目光落在未完工的画上。
“又画这种东西。”他宽袖一扫,将案上的东西通通打落,“我看你是被鬼勾了魂了!”
砚台翻转坠下,正巧落在画中人的脸上。眼见画被毁,江伯爻心疼万分,却不敢上前。
江隐手拍檀案,怒道:“逆子,还不快跪下!”
江伯爻不明就里,“父亲,不知我为何要跪?”
见他冥顽不灵,江隐气到发抖,抬手指了指他,“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现在京城传言满天飞,什么夜会瘦马金屋藏娇,你玩的妙啊,万岁今天都看我不顺眼了!放着公主不顾,在外面朝三暮四拈花惹草,你是想死吗!”
他越说音调越高,江伯爻却一脸漠然。他的确是想死,莫不是林芙儿大仇未报,他早就追随着直下黄泉了。
“父亲应该知道,不是我不顾公主。”他半敛眼帘,眸底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公主整日跟她的贴身侍卫鬼混在一起,自甘下贱,让我如何顾她?”
“别在这里给我耍花枪!”江隐疾言厉色,“若你尽心尽力侍奉好公主,起能让别人有可趁之机?你不说这我还不生气,你知道那个侍卫是何身份吗?”
“禁军出身。”江伯爻脱口而出。
“狗屁!”江隐袖阑一阵,面色铁青,丝毫没有朝野上的风雅之气,“他是沈俞的小儿子,过几天就要携他母亲抬入沈家族谱了!”
“什么?”江伯爻骤然愣住,“此话当真?”
“废话。”江隐瞪他,“你若再吊儿郎当,驸马之位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
想到夏泽,江伯爻神色顿沉。他跟夏泽打过几次照面,生的倒是仪表堂堂,可偏偏要与赵瑛华同流合污,日行苟且。
男人总是好面子的,虽然他未曾碰过赵瑛华,但毕竟两人摆着夫妻头衔,夏泽横刀而上,他自然心头不爽。
他知道这是赵瑛华吸他眼球的雕虫小技,他偏不表态,任由她作天作地,自毁自贱。
外面寒风夹杂着雪片掠过,浸入轩窗,发出如兽的咆哮。
“驸马之位……”江伯爻回过神来,“他想要拿走便是。”
渣女贱男,在他看来颇为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