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19)
“绝食?”
秦舒窈眉毛一挑。
她原本还想着,能让这随从一大早的来搅扰,没准是那徐子卿真出了什么事,不得不向她禀报。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着实五味杂陈。
“正是,自昨日被带回房后,徐公子读书写字,看似一切如常,只是拒不饮食,送进去的饭一口都不动。”随从苦着脸道,“长公主您吩咐过,要奴才们严加看守,不要限制他行动,但也不许他寻了短见。因此奴才们揣度着,还是该来向您禀报一声。”
秦舒窈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原身养在后院里的这些男宠,她一时还未及料理,没想到一天天的净给她生事。
“孤要你们防着他寻短见,是说别让他拿刀捅了自己,或是投了湖。”她凉凉一笑,“至于绝食,一天两天的又死不了人。”
诸人低头沉默,不敢出声。
秦舒窈悠闲地又喝了一口茶,“回去继续守着,他不吃不喝,就由着他去,要是哪天没力气动弹了,就把吃的喝的强灌进去,死不了就行。”
她眼见得那随从抖了一抖,应道:“奴才遵命。”
直到那人退下,她才舒出一口浊气。
这段时间以来,都没顾得上原身留下的这群男宠,得空还是要清理了才好,以免再横生枝节。只是真做起来,还是要谨慎一些,以防有徐子卿这样的……
她不由微微头疼。好端端的一个公子,这么想不开,被强迫当了男宠,竟还能对她生情,怕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过了片刻,她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顾千山一动不动坐在她身旁,微低着头,双眼半垂着,像是盯着眼前那杯茶,但是谁都知道,他看不见。
对秦舒窈的视线,他自然也毫无察觉。
秦舒窈的心里终究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不论和他成亲是真心还是假意,人家刚过门,就把这些男宠的事闹到他眼前来,什么绝不绝食的,多难听。
她瞟他一眼,再一眼,干咳一声:“先前忘了同你说,孤的后院里有几个男宠。”
顾千山连神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淡淡应道:“嗯。”
“如今你是孤的驸马,往后就都由你说了算,要是……”秦舒窈看了看他的眼睛,“要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就找孤替你撑腰。”
眼前人的反应,却像是告诉他今晚吃什么你来定一样,平静地点了点头:“好。”
“……”
秦舒窈忽然被噎了一下。
要是他介意,那倒还好,偏就是这副模样,吃不准他究竟在不在乎,才让人心里不是滋味,明明那些男宠,都不关她什么事。
“那什么,”她站起身道,“孤今日要进宫,先走了。”
对这一句,顾千山却突然有了反应。
“进宫?”他抬起头,面向着她问。
怎么,这就管上她了?秦舒窈挑眉笑了一下。
但不知是有了一层夫妻的虚名,对他就难免心软些,还是因为每次见到他没有落点的目光,就会感到有些不忍心,她当真回答了他,只是语焉不详:“嗯,有些事,就当是回门了。”
她瞥他一眼,“你不方便叩拜,就别去了。”
不是不耐烦和他细说,更不是嫌他,只是她想做的事,既不光彩,也不善良,好像没有让他知道的必要。
顾千山静了片刻,倒没有追问,只是忽然笑了一笑:“那我替长公主算一卦吧。”
“……什么?”
秦舒窈不由得一懵,怔怔地望着他。
“古时候,有些达官贵人会在家中养术士,或是懂得周易卦爻的门客,每逢出门前都要占上一卦,以卜吉凶。”他微笑道,“不如让我,为你算一卦吧。”
“……”
秦舒窈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没接受,自己家里有位算命先生的日常。
她本想拒绝,但见他坚持,转念一想,好歹他也是师承高人,有神算之名,万一自己今日出门被花盆砸中脑袋呢,横竖算一卦,倒也没有坏处。
于是她点了点头,“也好,你需要什么,卦签还是沙盘?你房中有吗,让下人去取了来。”
眼前人却微微摇头,“不必,只摸骨就好。”
“又摸骨?”秦舒窈眯眼,“上次你给孤算的,还是平生运势。”
“道理都是相通的,念随心动,便可观过去现在未来。”
顾千山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长公主莫非是,信不过我。”
……确实有那么一点儿啊。秦舒窈心道,这人一只手,统共也就这么几根骨头,要是能把这辈子每一天的运势都读明白了,难不成是微缩骨雕了她的生平。
但摸一摸毕竟也不少一块肉,她还是伸出手去,“那就让孤看看,顾先生能摸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