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横刀立马(双重生)(78)
“可需妾身随同将军护送大将军?洗漱换衣之类,还是女子间来得方便。”
程况想也不想拒绝道:“你有孕在身,不该操劳。客栈中还有十二公主与陪嫁侍女们,我自寻了她们相助便可。”
贺兰茹真听他尚在清明状态,自是放心了些:“那将军早去早回。”
“当然得早些回去陪儿子。”
程况笑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匆匆与程怀毅借来马车将重睦搬上去,可叹两人还未坐稳,重睦胃间没由来涌起阵翻江倒海,直冲程况衣摆吐出几近半餐晚膳。
“你丫——”
话至嘴边究竟还是没骂出声,毕竟从前他醉得不省人事之时重睦也并未嫌弃过他种种恶行。
思及此处,程况强忍着狼藉将她拖拽至车内坐好,示意车夫:“启程,官属客栈。”
重睦嘟囔着摇头,“啪”地抬手打在程况脸上,扯起面皮:“不,不去!”
程况被她揪得生疼,倒吸一口凉气:“祖宗,轻点儿,轻点儿!不去客栈去哪儿,咱要先要等着熊将军入城,才再继续往图鹿城走。”
喝醉之人哪里听得懂他这番合理分析,鼓起腮帮子怒目而视:“不去!”
“好好好,不去。”未免自己再受皮肉之苦,程况只得妥协改口:“那你想去哪儿。”
重睦果然极为乖巧地松了手,傻呵呵笑出声道:“本宫要回家!”
回你妈的家。
程况强行压制住暴躁,挤出耐心笑意:“不知公主家在何处,还请示下。”
幸而这次他反应快,躲过重睦猛地挥舞向他额前的手臂,长舒口气。
“顾府!本宫要回顾府!”
重睦看傻子般的神色落在程况眼前,看清他相貌之后,原本还算高涨的情绪风云突变,“呜哇”一声哭了出来:“你不是顾卿,本宫不要跟你回家。”
“顾卿”二字刚刚出口,重睦又登时止住哭声,撇下唇角,任凭泪水跟瀑布似的澎湃而出。
程况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竟是为着吵架委屈,把自己喝趴下了。
于是向来懒得听姑娘家伤春悲秋的程况一反常态,饶有兴致地递给她手帕擦擦眼泪:“想见你的顾 卿?”
点头,点头,重重点头。
“那就别说话,闭眼,睡。”
他与重睦相识数年,今日居然第一次见着她发酒疯,驸马爷果真奇人。
瞧着她不再哭闹闭上双眼,程况忍了许久,眼角还是闪过一丝笑意:“睡醒了顾卿便来接你。”
马车停稳客栈门前,重睦已然睡沉过去,程况率先下马,却被从阴影中现身之人吓得激灵后退:“裴焕?”
只见裴焕面露焦急之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程将军果然在此,方才卑职经过你家宅子所在,看见郎中正赶往其内,问过才知,似是贺兰夫人腹痛难耐。卑职这才,才赶来告知将军。”
程况此人吊儿郎当惯了,本疏狂无畏之徒。可愈是这般浪子回头,一旦心上有了记挂,便无形中生出软肋。
听闻贺兰茹真与她腹中孩儿出事,他根本来不及细想便将重睦交付给裴焕,卸下马车四匹座驾之一,疾驰而去。
如此,他自不曾看见裴焕随之扬起的唇角,与他将重睦接到怀中时有如接过稀世珍宝般的重视。
顺势打横抱起重睦,感受到她窝进他怀中低哼一声,裴焕连带上楼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许多。
重睦在离开客栈前去赴宴前已经订好房间,此刻屋内尚未掌灯,好在今夜圆月澄明,就着月色便能寻到床榻所在处。
他抱着重睦行至塌前,正待松手,却见她不知何时紧紧攥住了他的前襟。
裴焕清楚地看见,衣料与她眼角摩擦处,湿润大片。
到底是受了多大委屈,才叫她在梦中都不得安宁。
他不由紧蹙双眉,下意识于床边落座,令怀中人继续倚着自己,不打算唤醒她。
月色如练,几乎将重睦一身黑甲染成雪白,院内花香于窗间缝隙袭来,与她身间独特香气混为一体。
裴焕鬼使神差般垂首,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睡醒。
眼角微扬,殷红唇瓣溢出浅浅呼吸声,眉目缠绕间,困住他全部理智。
“顾卿,早些休息。”
重睦只吐出这么一句话,下一秒,再次歪头入眠。
将不再禁锢着自己的她放回榻间躺平,裴焕始终难以从她面上移开目光。
而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欺身迫近她时,却听见了此刻他最不愿听见的声音:“按大周律,强辱他人/妻者,当受车裂之刑。”
第39章 (三更)顾衍心口微顿,只揽……
裴焕回身, 不掩轻蔑之态,与黑暗中站定那人冷笑出声:“你也知她是你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