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横刀立马(双重生)(108)
人群散去后,重睦与顾衍兵将返回主帐,方一落下帷帐,她便回首笑道:“本宫还要好生感谢顾卿才是。”
“是”字尚未出口,跟在她身后进入帐中那人已然俯身压下,扣住她的后脑,撬开唇瓣,用力索取。
重睦耳尖霎时通红,抬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手握住,根本动弹不得。
最终只好认命,尝试着探索回应,愈发深入。
直到她有些疲累地呜咽一声,顾衍才终于舍得放手。
重睦仰首咬唇:“站累了。”
与她先前在练武场上的气魄,有如雄狮跟小猫儿之差。
顾衍失笑,将人打横抱起放回主座中坐稳,正待抽手,她竟主动勾住他的颈凑向前,在他唇边落下淡淡一吻:“顾卿在筑特城连胡子都长出来了,刚刚猛然瞧见,差点不敢认。”
他闻声下意识抬手抚了一圈下颌,感受到扎手触感,再次低笑出声。
宇文晏迟跟着他前来筑特城第二日他便已经察觉,是以一直暗中观察其一举一动。
在她离城前往大周前整整一周,她派阿迪分别购置了伪造通关文牒、火折子、各式□□与行军干粮等物什。当时他便料到必出大事,这才一路跟随而至,在抚北营外人赃并获。
奔波数日,确实忘记剃须之务。
重睦双手搁在桌案之 上,捧着下巴一直不住打量他,难掩心底雀跃,但又有些气恼:“说是在意顾卿,却把人逼去做矿工,害得顾卿都快瘦变形了。”
从未有人如她这般,时刻在意他是胖是瘦。
她自幼从军,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因此能够好好用上一餐温热膳食,于重睦而言,很长时间都能算作这世上最美好之事。
加之自从十五岁及笄,便连小她三岁的封知榆都瞧着要珠圆玉润、玲珑有致得多,重睦内心其实偷偷着急了好一会儿。
后来还是做娘的看出她在意何事,封贵妃索性流水般的补品将她扣在燕都养了大概三月,总算不再似从前那般干扁竹竿。
明明贵为金枝玉叶,反倒比寻常百姓还更在意饱腹之欲,看在旁人眼里,总显得滑稽。
但顾衍闻言却只抚抚她的头发:“明日进城。”
她这两月来奔波平城、燕都与安陆数地,又心负封知桓丧痛,其实也瘦了许多。他看在眼底虽未点明道破,亦心有计较:“公主还欠下官一顿全羊宴,始终未能兑现。”
“数顿都没问题,”桃花眼飞扬入鬓,重睦拍拍胸脯,豪气冲天:“保证把顾卿养回原样,甚至更甚从前些。”
心底蓦地停滞半秒,顾衍眸色暗沉,忽地再次欺身逼近她,吻住双唇。
两人痴缠着往帐后重睦居处而去,烛火隐隐绰绰,将剪影落在外间沙地之中。
顾衍的手覆上她盔甲内里衣时,重睦整个人僵了半秒,突然挣脱而出。
那时因着平城尚处冬末初春气候,两人从远屹峰返回官属客栈时天色早已昏暗。
房间内并未点灯,所以他根本不会知道,她身上到底是何模样。
但眼下她只能不知所措地避开视线,正待迈步去吹熄蜡烛时,顾衍只从身后将她抱回怀中:“为何熄灯。”
重睦并未想好要怎样开口,强颜笑道:“月色长明,烛火反而刺眼。”
隔着衣物,他将指腹覆上她右臂旧伤处,正待出言,怀中人已如受惊猎物般抽离。
她摇头后退数步,侧首并不看他:“军营自有纪律,还请顾卿早些返回士卒营休憩罢。”
“区区两月未见,公主便已厌弃下官了。”顾衍刻意失落叹气,故作遗憾:“若公主是介意下官身在渊梯为贼人所辱一事,下官只能以死明志,以示清白。”
重睦闻言不解:“我何时说过介意,顾卿在渊梯种种情况,纪棣早已告知。”
“既如此,”顾衍依旧叹气不绝:“公主为何要将下官赶出主帐。”
“不是因为你,是,”话到唇边,重睦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搬出军纪做幌子:“是,是军营规矩,即使身为大将军也不能破例。”
“阿睦。”
顾衍自顾自在桌边落座,垂头丧气:“此次在渊梯,我见到了陆念舟。”
“我知道。”
重睦忙不迭颔首,下意识握住他双手:“她不仅自己去做渊梯人走狗,竟还 想趁顾卿‘失忆’,将你一同拉下水。”
她明明应该比谁都清楚,哪怕全大周所有人都投靠了渊梯,顾衍也会是最后那位宁死不屈之人。
若没有渊梯,他不会家破人亡,不会背上逃兵之子的名声苟活数年,亦不会惨死病中再活一世。
更不论顾衍何等骄傲,身为大周御笔钦定的状元郎,自幼饱读圣贤书,才学扬名天下。他便是于战场自戕而亡,也绝无可能为渊梯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