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番外(8)
又上别的屋子抱过了两床崭新的被子。
红色,大花的。
看着就喜庆。
林冰琴看着他忙里忙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帮忙。
曾墨准备把红被褥铺到炕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是不是得先擦擦炕?要不然这么新的被褥岂不是脏了?”
曾墨要铺被子的手顿住,轻轻把被子往旁边一放,折身出去找了块布。
笨手笨脚地开始擦炕。
林冰琴一把拽过来,“还是我来吧。”
她脱了绣花鞋,半跪在那里擦炕板。
所谓的炕板就是硬硬的草席子,坐在上头还有点儿扎人。
林冰琴从里到外擦了一遍。
擦完,她将窗台也抹了一遍。
为了干活方便,她将长长的袖子全挽了上去,不但露出了白腻腻的手腕,连嫩白的小臂也露在外面。干活的时候,两截小臂像嫩藕一样在曾墨的眼前晃啊晃。
曾墨移开目光。
规矩地站在门口。
擦完炕面,林冰琴转头问:“怎么铺床?”
她嘴上是这么问的,其实心里是想知道晚上怎么睡。
一共三间屋子,进来前她往厢屋扫了眼,里头除了草就是些做农活用的工具,住不了人。
能住人的,大概就是东屋西屋两铺炕。
可他们现在有四口人。
怎么安排是个问题。
曾墨瞥了她一眼,“花儿跟我娘睡一屋。”
说完这句没有后音了。
林冰琴愣了会儿,懂了。
两人睡一屋,还算公平。
就两间屋子,这么安排也合乎规矩。
起码在曾母和花儿眼里,她和曾墨算是夫妻。
自认为是听懂了曾墨的话,林冰琴便将灰色的那套被褥铺在了炕头上,红色的那套铺到了另一头。
铺完,她就要穿鞋下炕。
曾墨皱着眉头:“你要做什么?”
林冰琴瞟眼窗外渐浓的夜色,“进了你家门,不能白吃你家饭,我得帮你娘做饭吧?”
曾墨抿了下唇,“新媳妇第一天不用干活。”
说新媳妇三个字时,他表情里有丝难言的别扭。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黑黑的面皮上浮上了一丝可疑的红云。
林冰琴还是穿上了鞋子。
想往外走的时候,曾墨铁塔般的身子截住了她,这次的语气就变得不太友好,甚至有丝丝埋怨在里头,“都说了,你什么也不用做,装装样子配合一下也是好的。”
林冰琴:“我,我要去茅厕。”
她一急,也不管什么斯文不斯文了。
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她憋着一股子满满的尿意需要解决。
曾墨脸膛有些不自在,“请随我来。”
林冰琴,“……”
她上厕所他起什么哄。
等他往外走了,她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他不领的话,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上茅厕。
她赶紧跟了上去。
厢房里,花儿和曾母配合默契,一个在做饭,一个在烧火。
花儿歪着小脑袋,不知道跟曾母聊到什么,笑得嘴巴都咧到天边去了。
曾墨经过厢房,在一处小屋子前停下,指指里头,“进去吧,小心一些。”
林冰琴虽心有预期,可看到只挡了半截的茅厕,心里还是凉了下。
天儿快黑透了。
这里头乌七麻黑的,还只挡了半截。
她在里头脱裤子的时候,他从外头可不就看得清清楚楚?
尴尬透顶。
她咳嗽两声,装模作样地说道:“你先回吧,我一会儿就好。”
曾墨心知肚明,接着便转身回屋。
林冰琴把茅厕门大开着,颤颤微微地往里挪蹭,生怕一个不小心踩到茅坑里。
花儿颠颠地跑来了。
林冰琴苦着一张脸问,“你怎么来了?”
“曾侍卫说你找我。”花儿敞着门,伸出一只胳膊扶着林冰琴,“小姐小心,再往里一点儿,对,往前,对,好,蹲下就行。我在门口守着。”
门没全关,花儿始终拽着林冰琴的胳膊。
林冰琴尴尬不已地上完厕所。
还好有花儿,否则她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早上还在知县家里享受锦衣玉食,晚上就在茅草屋里感受贫苦不便。
差别太大了。
第5章
从茅厕里出来,花儿去厢房端了盆水,侍候着林冰琴洗了手,小声道:“小姐,曾侍卫让你回屋里待着,外面的事情不用管。”
“外面能有啥事情?”林冰琴甩甩手,“那我先回炕上待着吧。”
她进屋后,花儿也跟了进来。
她脱了鞋子,坐到红褥子上面,花儿则站在地上。
“大娘在做什么饭?怎么做了这么久?”林冰琴问。
自打他们进门起,曾母便领着花儿去了厢房,一直忙活到现在,还没忙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