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番外(536)
贞静公主便道:“这可不太像你。还真是有饮水饱。只是可怜柯家的叙郎,如今还是孑然一。”
她忽然提到柯明叙,沛柔也觉得有几分不忍得,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嘉娘知道她与柯明叙的事更多,便岔开了话题,“如今元容淑妃复位,你们齐家的爵位也快了。原来就是无辜受了牵连,陛下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总算是说到正题了。
沛柔便道:“说起来我倒是也并不很关心齐家这次能得到什么,毕竟元放是幺子,就是有爵位,也落不到我们夫妻头上。更何况我肯嫁给他,原来也不是图他什么。”
“我只是有几分好奇,怎么居然这样快就定下了张庶人的罪了。便是有人证与物证,难道不该仔细查证之后再定罪么。才用了两,有些不合常理。”
事关她母后,贞静公主快人快语,“不过是她的报应到了而已。”
“早一个月前,她就在凤藻宫中闭门不出了,后来隐隐有流言传出来,说是凤藻宫中闹了鬼了,是元容淑妃来索命来了。”
“她若是没有做亏心事,又怎会忧惧成病。父皇原来对她有很多不满,她又把自己作践成了那样。”
“偏也就是这样巧,凤藻宫中闹鬼,很快那个嬷嬷便敲了登闻鼓。”
沛柔便道:“可那登闻鼓说是为天下不平之事伸冤,实际上,也并不是人人都敲得,桩桩案都有人管的吧。”
“我正要说呢。”贞静公主就按了她的手,“原来她一个庶民,即便敲了鼓,也未必会有人搭理她,那一却是万将军下值,见了她,就问明了原委。”
“他是我父皇边的近人,最知道我父皇的心思。一听说与我母后有关,立刻便将她带到了宫里。”
“再一审那嬷嬷,又有物证,不就什么都清楚了。那张氏病了多年,又经闹鬼一吓,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乍然见了这血书,便说漏了嘴。”
“连她自己都招认了,还有什么可审。”
贞静公主愤然道:“像她这样心思歹毒的毒妇,居然也在后位上坐了十几年,简直就是毫无天理可言。”
“幸而老天有眼我母后的冤屈最终得雪,也让那毒妇尝一尝砒霜的滋味。”
这件事乍一看,除了那个嬷嬷的突然出现,好像就是这样而已。可仔细一想,却其实处处都是漏洞。
前生贞惠长公主死后,张皇后并没有病重,更是没有精神失常。甚至后来精神抖擞地当上了皇太后。
张家也与在新皇着意培养下逐渐崛起的齐家斗的势同水火。
可今生却忽然久病不愈,甚至失去常态了。原来她还觉得可能真就是巧合,可贞静公主提到了万将军。这件事几乎可以看作是四皇子在背后纵的无疑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那元容淑妃的血书上写了些什么?”
嘉娘便低声道:“我听太子爷说,那血书上说,元容淑妃甘愿为张氏顶罪,倒也并不是因为什么母子深。”
“而是张氏向她承诺,会将三皇子收为养子,给他半个嫡子的名分,将来帮助他登上帝位。”
“反正靠她自己,大约也是争不赢元俪皇后,算计不过张氏的。已经有物证栽赃到她头上,不如弃卒保帅,为自己的儿子搏一搏前程。”
“但她也并非完全放心张氏,所以留了血书,交给当时她宫中的一个洒扫宫人,等她在宫中服役年限期满,再带出宫去交给齐家人。”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倒是并没有交给齐家人,反而是自己敲了登闻鼓。这也是玄之又玄的事,她说是元容淑妃托梦给她让她直接去击鼓喊冤的。”
第273章 不懂
沛柔便道:“我嫁到齐家去快有半年,也从没有听见过这些话。家里人都很避讳提起元容淑妃的。”
“当年毕竟是她行差踏错,所以才连累了侯府。齐家人凉薄,只可共富贵。”
嘉娘就安慰她:“总归齐元放应当不错,不然你也不会选他了。等将来分了家,少些来往就是了。”
说起来这血书的内容也有几分有趣。
这样一来,其实元容淑妃自己也不干净,把那颗争权夺利的心,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今上面前。
就是这样,今上也还是愿意给她脸面,恐怕当年对她,也并非是全然无情的。
沛柔就想起昭永九年的新年宫宴,那一朵艳丽的芍药,盛开在长安殿中,让三千粉黛尽皆失色。
不知道今上午夜梦回,会不会也怀念着她呢。
*
沛柔从东宫出来,准备早些回府去,便有一个寿康宫的小内侍过来寻她,说是太妃有请。她许久没见太妃了,今日进宫也想着避嫌,没想到太妃居然会派人来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