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跪下,叫爹(72)
他讨的是主意,鸭子……什么情况?
“对啊,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已,鸭子和百姓都很重要,都挺着肚子长着嘴嘛。”程玉耸耸肩,“吃呗!”
“吃?吃什么?”苏啄怔住,骇然道:“蝗虫吗?”
“对啊,蝗虫能吃粮食,人为什么不能吃蝗虫?晒干了吃,磨碎了吃,煮熟了吃,蒸透了吃,草根树皮,观音土掺水都能咽下肚,蝗虫怎么了?你看不起人家吗?好歹那是肉食!”程玉扬起眉头,“蝗虫什么的,说白就是蚂蚱,谁小时候没抓过烤过,都吃的满嘴喷香儿,怎么?人家一聚堆儿就怕了,下不了嘴了,哪有那个道理?”
“趁着蝗虫不多,没聚集成规模,一扫一个空的时候,不管用什么招儿,是人工扑杀、是壕堑掩埋、是篝火诱杀,反正早除早了!”
她断然道。
其实,早在年初三、四月,天还没下雨的时候,程玉就已经下令让玉柳乡的佃户们据虫除卵,想把蝗虫扼杀在萌芽之中,可惜效果不太明白,便又垦荒除蝗,把能滋生蝗虫的‘菏泽’之地,全部开发成农田,且种植过程中不断消灭虫卵,同时在开荒的时候种蝗虫不食的豆类植物……
经历史验证,在没有大规矩药物干涉的情况下,这种方式是很有效的,只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而九江,着实太忙了
旱啊,涝啊,疫啊,又是挖渠,又是筑堤,还要组织人宣传防疫,说真的,这一年,九江系官员忙的连孩子都没时间生,哪有闲功夫挖虫子啊?
就算清清楚楚的知道,预防肯定有用,多下功夫日后少受罪,但是,就九江这情况,火烧眉毛的局面了,他们只能‘且顾眼下’。
“旁的都处理的差不多,如今该专心准备除蝗了,我明儿弄个折子,把我知道的几种除蝗法都写上,你替我交给苏伯父,让他开始着手办吧。”程玉叮嘱道:“年前我就让玉柳乡开始稻田养鸭,一茬一茬的孵蛋,如今将将养了上万只,但凡蝗灾没形成大规模,飞一路吃一路的,这些鸭子都能用上。”
“一只鸭子,一天都吃上百只蝗虫,又不用人力捕捉,挺好使的。”
尤其,一边除虫,一边养鸭,过年的时候,还能给老百姓饭桌上添道荤菜,在和算不过了!
程玉笑眯眯的,拼命给苏啄推荐她的鸭子。
毕竟,她养了那么多……那玩意儿要喂啊,吃的贼多啊,大规模养还容易得病,她真的很痛苦啊,哪怕花了不少功夫和银子,但,谁爱要谁要,她白送啊!
“真的,有用吗?”苏啄怯怯的问。
“当然了,我那都是好鸭子!”程玉愤愤。
苏啄:……
“好好好,我信我信,钰娘,这样吧,先写折子,我回去跟我阿父商量一下,咱们琢磨出个章程来,尽早处理,越快越好。”苏啄起身。
毕竟,蝗虫这东西不等人,人家越长越大,越飞越高的,着实拖不起啊。
“行,我马上写折子,你等一会儿。”程玉轻声,起身进屋,准备笔墨笔砚。
苏啄默默跟着她,帮她磨起墨,正式行动起来。
——
时光如水,生命如歌,程玉和苏啄上了书,苏冼接了令,九江一系飞快动作起来,很快,时间到了七月金秋,四野处处稻香谷熟。
田间地头,百姓们拖着麻袋,拎着耙子,忙碌地奔波着。
“哎哟,老四,你抓了不老少啊,是打算跟官府换黑面儿,还是自个儿留着?”树荫下,乘凉的老人朗声唤着。
“老舅,歇着呢!”抗着沉重,且不断蠕动的麻袋,叫老四的农夫扬着黝黑脸庞,憨厚的应声,“我抓了两个时辰,就得了半麻袋,这么点东西就不换黑面儿了,那一捧两捧的不当事儿,到不如让我婆娘煮了,自家磨起来,不管喂猪还是家吃的,都挺好!”
程玉上书治蝗,苏冼很重视这个,虽则调不出太多人手,但确实狠抓了起来,从治蝗免役,抓蝗免税,到一麻袋蝗虫换两棒黑面儿,九江一系竭尽全力,终于阶段性的,把蝗虫灾难压制到了一个可控范围。
“唉,咱自家磨的,到底不如官府给的香,没油没盐的吃着牙碜儿……我听说官府给的都是拿大油炸过的哩。”宋老舅抹着下巴说。
经了一年多大旱,九江粮仓不丰,又要赏粮驱百姓除蝗,便用一半糙米,一半蝗粉掺着,当然,那蝗粉是拿油炸过的蝗虫磨的,吃起来喷香儿。
至于哪来那么多油?自是程玉寻的植物油,又有风轮相助,无需人力操作,当然多了。
“老舅,这大荒的气候,往年都要卖儿卖女的,如今还能混个饱肚儿,香不香的,有个甚重要?”老四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