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里饲养杀手(21)
可是阿竹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的手指动了动,脊背绷得笔直,方才他抱得太紧,俩人贴合到了一起,习武之人本就感官敏锐,即使隔着衣物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温度。
似乎全身血液都因胸前这娇小的柔软变得灼热起来。背后的冷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和前胸的温度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他不知这是否可称得上书中写的“煎熬”一词,他只觉得格外难受。
“阿,阿妩,我,我把你放下来。”一句话被他讲得磕磕巴巴,舌头像打了结。
“不!”周清妩急忙否定道,她低垂着头,两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紧紧揪着阿竹的衣裳,急中生智,“我,我的脚崴了!”
刚才从树上落下的时候,她想用脚勾住旁边的枝干,结果被刮擦了一下,崴到了。
阿竹听到她大声的“不”字,一怔,心中有一瞬的轻松,她并不讨厌自己……
但那点儿轻松感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想到若被她知晓了,像他这等人竟对她起了觊觎心思,脸上该露出多厌恶的神情……
他感到无力,不愿再往下想。
听她崴到脚了,他更要放她下来了,他试着松了手臂上的力道,轻言轻语道:“阿妩,我还是要把你放下来的,脚伤着了如此拖着不好,我们须得尽快回去。”
他以为她坚持不愿下来是想让他抱她回去,于是耐心解释道:“阿妩,我的手不太方便,一只手不能把你抱回去……真的很抱歉……”
周清妩仰头,呆呆地看着他,他这种柔和的语气,让她想到了平日里他捉到捣蛋的大黄时,抚摸它时的低声轻喃,似无可奈何,又似包涵宽容。
他把她当成调皮的小动物了吗?
这个想法让她的耳尖也泛了红。
她摇摇头,手依旧不松开,打算继续赖着,赖到天暗下来,天暗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暗戳戳地想。
阿竹有些无奈。
僵持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不知何时,大黄的脑袋从两人之间的缝隙中使劲挤了进来,周清妩原本是拒绝的,但它挤得整个狗脸都变了形,像条毛毛虫一张拱来拱去,痒得周清妩一秒破功。
她被拱落到了枇杷叶上。
手掌按到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周清妩仍久久不能回神,她卡着脑袋僵硬地回头看去,发现大黄正凑在那小块暗色的血渍处用鼻子嗅来嗅去,而青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呜呼哀哉,她到底何德何能,竟摊上了这条狗!
周清妩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如果可以,她分分钟想锤爆大黄的狗头,然后再挖条缝自己钻进去。
真的没脸见人了!
阿竹皱着眉看着这抹暗色的圆点,这像是……
心一突。
“你受伤了!”他忽然反应过来,立刻站起来,动作迅猛地让大黄来不及反应,狗脑袋砰的一下撞上他的膝盖,瞬间被逼退了好几步。
阿竹围着她,担忧地问她可是感觉哪里不适,她在这种关怀的目光下如坐针毡,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我那个来了……”她匆匆瞥了他一眼,声如蚊蚋。
“什么?”阿竹摸不着头脑。
周清妩咬着唇,轻轻凑近他的耳朵轻咬了几个字,阿竹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他的脸一下子爆红了。
她不敢看他,见他半天都没反应,心中愈发没底,声音也跟着有些颤抖,“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她嗫诺着,心头不知怎的一股委屈劲儿涌上来,眼眶渐渐发红,见他还是不吱声,她吸了吸鼻子,愈发觉得委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不经意抬头,她的话戛然而止。
水雾氤氲的红眼睛对上了头顶冒烟的大红脸,两人都消了声,愣愣地看着对方。
斑驳的光线洒在林间,小粉尘在光束中飞舞跳跃,溪水潺潺地流着,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和猫叫,林间静谧。
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两人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背你回去罢。”半晌,阿竹出声。
“嗯。”周清妩低头应他。
他弯下腰蹲了下来,周清妩理好背篓,缓缓伏在他背上。
“抓紧一些,我不方便……”
“嗯。”不待他讲完,她就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愈发搂紧了他的脖颈。
阿竹的睫毛一颤,单手托着她的腿起身。
他的腰弯得很低,周清妩知道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滑下去,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在祥和安静中他们淌过小溪,对岸,被落下的猫咪瞧见人影,“喵喵喵”地直叫唤。
阿竹看着这只抓着他小腿不放、还要顺势往上爬的小猫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