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番外(113)
靳和说得没有那么详细,但三言两语勾勒出的事情已经让全场人震惊无比,同样是头一次听说的褚锐更是当场懵了。
众人都知道今天肯定要提成国公安排刺杀的事,成国公一脉都备好了反驳之辞,谁能想到靳和没先从刺杀说起,反倒提起了一场无人知晓的下毒案!而且还是陛下不吭不响地派人查出来的!板上钉钉的事!
很快便有人想到,成国公一个外人,又不能进后宫,怎么可能收买宫女?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那屏风上,但却看不到屏风后面的人,只有褚锐站的角度能瞥见一点——那后面的褚赫分明在身子发颤。
靳和又道:“其二,朱廷结党营私,联合多位臣子,诬告朝廷重臣,伪造证据,迫害忠良。”
当即便有人想到了右相一事,不知情的人心里疑惑,这右相不是都被判决了吗?这个说法又是哪里来的?也是陛下授意的?
知情的人心里则“咯噔”一声,倘若靳和先说这事,他们还可以辩驳一番,可靳和先说了板上钉钉的下毒一事,成国公已经扣上了谋害皇后皇子的帽子,他们总不能为一个罪人说话,而且那“多位臣子”里,还指不定就会有他们自己呢。
唯有刑部尚书吕明志语气疑惑:“蒙陛下信任,命老臣与大理寺卿一同追查此事,臣抓住了李凭瑞手下门生李崇意,此人亲口招认他的确是南晋奸细,臣也的确从他供出来的联络点找到了李凭瑞的亲笔信。”
靳和一点头:“吕大人公明严谨,那李崇意是奸细不假,却不知你查到的其他证据,本就是假的。”
他忽然看向旁边神色一直淡定的左相,道:“吕大人想必还记得,秋猎之时,陛下留左相监政,不出五天,陛下便在行宫得到了李相勾结南晋的消息。”
有人心中腹诽:这又能如何,就因为左相刚好在这个时候状告了李凭瑞,而左相又跟成国公是一党,便能说是成国公诬陷李凭瑞了吗?
还有人隐隐想到了某一种可能,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就在这时,皇帝开口了:“让他上来吧。”
梁冶点了点头,亲自出门传唤,诸位大臣回头观望,不一会儿,竟看见一个人素衣简冠,平稳走来。
在场朝臣皆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是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吗?不是说已经被判决了吗?现在的这个人,除了脸上气色不好之外,哪里像是受过刑的人?
有人不禁看向吕明志,李相受刑是吕明志亲眼看到的,但现在他也明显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
唯有靳和笑着迎上去:“李相受苦了。”
李凭瑞借着他的搀扶,慢条斯理地跪下行完礼,才道:“为陛下谋事,不算辛苦。”
承兴帝道:“李卿免礼,你可有话要说?”
李凭瑞点了点头,张口便是:“臣今日也要状告一人,那便是臣自己,臣要告自己失察之过。”
承兴帝摆摆手:“朕已免了你的罪,是那忘恩负义的畜生不安好心,何况睿王谋反一事,也是你提醒朕,算是抵了过了 。”
这简短的对话已经在每个人心中炸起惊雷,即便善于计谋的人也猜不出这盘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哪一步开始的。
万里之外,已经启程的赴梁队伍中间的马车里,褚琰躺在铺得软软的垫子上,盖着毛毯,轻描淡写地道来:“本来我知道的也不全面,因为不确定父皇愿意让我知道多少,所以没有问过,不过我出发前,请求见李相,父皇应允了。”
新晴问:“李相把事情都告诉您了?”
褚琰点头:“其实也是父皇默认让我知道的。还得从六皇叔的事说起,六叔谋反之事败露之前,李相就接到过一封匿名信,提醒他睿王有反意,李相立刻禀报给了父皇,并协助父皇设了圈套,诱睿王暴露。”
新晴吃了一惊:“这么早的事?”
柳岐道:“我听我父亲说,睿王谋反败露,是因为父皇收到了一封举报的奏折。”
褚琰道:“是李相的奏折,却不是匿名,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想有人将这举报之人追查到底,因为父皇和李相,都想暗中查一查匿名信的来路,不愿大张旗鼓。”
“查到了吗?”
“没有。”褚琰道,“那封信至今来路不明,李相对比了朝堂上所有臣子的字迹,包括已经请辞的、罢免的,还暗访过各家没有官职在身的幕僚,对比过所有在外留下过字的官家子和考生的字迹,却没有一个字迹符合。”
柳岐忽然想到什么:“为什么是寄给李相?”
褚琰暗暗感慨,别看他家王妃平时不愿意想事情动脑子,可其实还是很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