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番外(112)
等醒来后,褚锐不敢再去想最后的梦,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有人护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想,这样不好吗?
他打小就不喜欢学文章、扎马步,练字一会儿便要哭,母后说他想讨父皇欢心,就必须要做这些,他一边硬着头皮做,一边想着为什么非要受苦受累父皇才会喜欢他?
现在终于有不苦不累的机会了,这不是他儿时一直盼着的吗?
何况论文论武论心智,学了十几年的他甚至比不上才康复一年的大哥,他真能让江山像梦里那样繁华吗?
这些念头始终缠绕在褚锐的脑海里,稍一回想便立刻勾出始末,他情不自禁地低声说了一句:“其实你比我适合……”
适合什么没有再说,但是褚琰听懂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接着那声嘀咕说下去,褚锐默默跪了一会儿,又问:“大哥,你去梁州做什么?”
“做点生意。”
“就糊弄我吧。”这回他听出是糊弄了。
褚琰笑了下:“真是去做生意。”
褚锐没有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褚琰:“明年年节吧。”
褚锐擦干净泪痕,起身,话里似藏着若有若无的深意:“我等你回来。”
他躬了一身:“小弟回去收拾行囊了,大哥好好休息,此去保重。”
褚琰朝他颔首:“你也保重。”
开门的时候,柳岐假装倚在栏杆上到处看风景,褚锐与他招呼了一声,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柳岐走近屋,关好门,看到褚琰似笑非笑地朝他挑眉,哪还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他也不装模作样,直接问:“他声音太小,听不清,他都说了什么?”
褚琰也丝毫不避他,把对话完整地重复了一遍。
柳岐摸摸下巴,问:“他说你比他适合,什么意思?难道他打算放弃了?”
褚琰摇摇头:“不一定,他现在一时愧疚,加上自我怀疑,有这种想法不奇怪,但我们不能指望他一直保持这样的想法。”
想了想,又道:“不过他回京以后,父皇大概会给他再浇一盆冷水吧。”
十天以后,靳苏与褚锐抵京。
靳苏立刻被皇帝单独召见,将证据和褚琰事先写好的亲笔信一同交给了皇帝。
褚锐则被几位大臣邀请,他让允贵一口回绝,把自己关在了庆居宫,谁也不见。
次日朝堂上,文武百官齐列,承兴帝让人将褚赫押上了堂,跪在屏风之后。
梁冶正要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承兴帝就抬起手来制止了他,直接点了靳和的名字。
靳和站出来,将折子呈上:“臣状告成国公朱廷四项大罪。”
承兴帝道:“说来。”
靳和走上前来,竟是面朝诸位臣子,而非皇帝:“其一,朱廷收买宫女,欲以下毒之计谋害皇后及三皇子。陛下派周统领暗中搜查,终于抓到被收买的宫女,审问之下方得出真相……”
此事还要从承兴帝的密探从梁州回来的那日说起,他当时刚得知平城郡王背后有南晋奸细教唆,且睿王谋乱也与这奸细有关,一时起了疑心,便叫来褚琰问话,褚琰当时暗示自己的毒可能不是睿王下的,承兴帝便查出褚琰应是在宫里中的毒。
最先查的自然是当初褚琰居住的慈仪宫偏殿,知道皇后会时常派人给褚琰送些东西,有时候是春茗送,有时候春茗离不开皇后身边,便派小厨房里擅长做糕点的一个叫做月芽的三等宫女去送,慈仪宫管洒扫的宫女太监说,这个月芽除了会来送东西,有时候不送东西的时候也会去偏殿,说是见大皇子可怜,想看看他可缺些什么。
宫女太监只当她是心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周统领却立刻起了疑,他按照承兴帝的吩咐,偷偷将一包和那种毒药模样相近的药放进了这宫女的枕头底下,果不其然,那宫女见了这毒药,还以为是幕后主子派人来放的。
褚琰中了睿王下的毒人尽皆知,但真正投毒的人却会立刻联想到自己放的毒药,月芽的主子差人来说躲躲风声管好自己的嘴,此后便再也没人来接触过她,一开始她还提心吊胆,可一段时间以后都没有人来找过她,她便放心下来。
所以月芽再次见了这包“毒药”,只以为是又要重新下毒了的意思,根本没多想,然后便在下毒之时,被周统领抓了个正着。
这毒自然是下给皇后和褚锐的,并且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年,她也不是顿顿都下,是有间隔的,这样皇后和褚锐就算偶感身体不适,也不会察觉到是中了毒,更不会被御医查出来。
而慈仪宫就是她拿毒的地方,褚琰那里是无人问津之地,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关注,反倒是凤仪宫人多眼杂,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所以由褚琰身边的宫女从幕后主子那里拿药,月芽每次要用药的时候,便从慈仪宫的宫女那里取一点,当天立刻用完,这样就不用担心药放在身边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