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番外(20)
这陡然的话题转换,甘幼宁立时连杯子都没抓稳。
晴天霹雳当如是。
他用的是改,不是取。甘幼宁觉得自己再也绷不住了,整个人都险要跳起来。
司九楠没有挪开眼,只一直看着她,他自然是记得那个丫头,原本是叫小花的,听着总觉得她在叫人笑话。
那时节正逢太子府办花会,他瞧她一脸兴奋,心中不是滋味,便与她道:“这丫头名字实在上不得台面,花会之上那么多女眷,最是讲究,可莫要出去留人话柄。”
本只是想与她添堵,不想当日晚时她便就过来跟他说:“我想了一天,你说得对,以后小花就叫蕊儿吧,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好歹花蕊跟小花,也算是亲戚了。”
他见她欢跃模样,竟是不好打击,亲瞧着她欢欢喜喜去了花会,去见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司九楠看了她许久,忽而觉得没有意思,转过脸去:“不知道这个蕊儿原本叫的什么呢,花花草草的倒也算是亲戚。”
指尖的裙带怕是要被揉碎,甘幼宁才堪堪出声:“哪里啊,公子多想了。蕊儿,原就是叫蕊儿的。”
“是吗?”
“正是。”说着,甘幼宁站了起来,“那个,时辰不早了,我便就不留你吃午饭了。你……你早些回去吧,天热得很。”
司九楠不答,看着她状似镇定地往亭外走去,可那皱蹙的衣带早便就将她出卖。
甘幼宁背过身,闭眼缓了缓,抬脚就往外走去,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甘小姐若是觉得这婚约不妥,城南王府,司某等你三日。”
说完这句,司九楠便就又坐了下去,茶水已凉,他兀自将那一壶尽数喝完,才踏出凉亭。
甘幼宁一路浑浑噩噩,连思考都做不得。脑海里不断循环着他的话,来来去去,怕是要将她撕碎。
他怎么知道,他又如何知道,他竟然跟她一起回来了?
他还记得,真的还记得!所以她还能嫁吗?他还肯娶吗?
他刚才说了什么?城南王府,三日后?
甘幼宁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是在要她退婚,对吗?是了,以现在王家与甘家的地位,当真是他不好悔婚,只有她可以。
他果然是不想再娶她的。
想到这里,甘幼宁觉得难受,蹲了下去,他当真是不想原谅她,他不要她了。蕊儿陪她蹲下,觉得不够又跪了下来:“小姐怎么了?可是那王家子欺负你了?”
甘幼宁闻声看住她,看着看着眼睛又红了,她抓着小丫头:“你为什么叫蕊儿,为什么啊!”
“我……是小姐前些日子给改的啊,说是小花这名字太跌份了。”
谁知听了这话,小姐竟是真的哭了出来,蕊儿吓傻了,赶紧改口:“小姐若是觉得不对,那,那奴婢还叫小花就是,小姐别哭了,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谁说你本来叫小花的?你就是叫蕊儿,你一直叫蕊儿!”
“是是是,奴婢记错了,奴婢一直叫蕊儿,没改过。”
甘幼宁这才稍稍缓了过来,只那哭腔还没改:“以后见着谁你都要这么说,明白吗?”
“明白。”蕊儿点头,“所以小姐你怎么了?”
甘幼宁实在找不出发泄的口儿,这会终于哭了出来,反是冷静了许多。她实在是不争气,竟然差点露了馅,只要她不承认,他又能怎么样。
上辈子他对自己那么好,是她没有珍惜。这辈子一切都没有开始,她又为何不能争取,然后对他好呢?
三日后吗?那就三日后。
司九楠从甘府回来的时候,王贺之正在与人对账,听闻表弟回来了,忙就将人谴走了赶过去。
“见过甘小姐了?”王贺之替他倒了茶。
司九楠没接:“见过了。茶水就不喝了,甘府里喝得有些多。”
“唔,那我喝,我正渴着。”王贺之从善如流地往自己嘴里灌了,复又问道,“怎么说?你不是要去确认甘小姐的意思么?她什么意思?”
这问题,司九楠也不晓得如何回答,他觉得有些奇怪。按着以往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答应与他成婚的,可今日见她,竟是觉得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去点破,她甚至也没觉得与自己在一起待了许久。
“表弟?”
司九楠笑了笑:“还不清楚,我与她说,若是要退婚,三日后可以告知。”
“什么玩意儿?”王贺之瞪了眼,“退婚?”
司九楠点头:“不好意思,没有经由表兄同意就告诉了她来王府。”
“这有什么,王家就是你家。”王贺之摆摆手,“重点是,这么说,她不同意喽?”
“不知道。”
“不知道?”
司九楠心中有点乱,一时间也不晓得说什么,只起身道:“今日并不曾说些什么,等三日后再行安排吧。我有些乏,先回屋了,表兄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