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金安(55)
东衣几人吓得慌了神,忙手忙脚乱的安抚。
所幸她们定的是雅间,外头人声鼎沸又偶有烟花声,将沈棠的哭声压了下去,倒也没引起旁人注意。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阁楼上立着一位清瘦温和的公子,他死死盯着如意桥上的容莀,眉头凝成了一团。
她为何没来。
此时,她不是应当在如意桥上与容莀相遇吗?这是他们一见钟情的开始,容莀已来了,怎还不见她身影。
“主子。”
男子一旁的内侍瞧着桥上突然多出来的那道身影,连忙出声:“太子殿下来了。”
男子一愣,果真见到了负手立在桥头的太子殿下。
他怎么来了?
是这一世不一样了,还是说前世他也来了。
李葳瞧着被围在中间的那人,眼神里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与眷念,他原本是想默默的看着他,如前世一样亲眼瞧着他与沈棠一见钟情,互换信物,可是等了许久也未见沈棠出现,而他身边围着的这些人让他着实烦躁,她们如何配得上他。
他实在没忍住这才现了身,果然,没过多久周围的人便发现他了,纷纷过来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瞧着俊郎挺拔的太子殿下,有几位小姐心里顿时生了奢望,太子如今还未娶正妃,若是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睐,那可比一个世子妃好上太多了。
只是李葳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让她们着实不敢多说一句话,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却见那太子殿下突然极其柔和的道:“容世子也在此。”
容莀被几位小姐围着正尴尬至极,却又不知该如何抽身,瞧见李葳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见过太子殿下。”
李葳瞧见他面上的放松,微微勾唇:“江水楼里出了几道新菜,世子可愿同本宫一同去尝尝?”
容莀一愣,撞见太子眼里不明的笑意,心知殿下应是来与他解围的,连忙道:“殿下相邀,荣幸之至。”
李葳轻而易举的将容莀从如意桥上带走,那些小姐们个个哀怨不已,原本准备搭讪太子的那几位更是气的心口子疼,太子殿下没搭上,反而把她们的带容世子带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可没人敢说半句,那可是太子殿下,敢埋怨他,不要命了!
此时的沈棠将头埋在膝盖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丝毫不知如意桥上的人已被带走,正在与她背道而驰。
这一幕看起来凄凉而又悲哀,一边是相见甚欢,一边是痛彻心扉。
而还有一人,仍旧立在原地目不转晴盯着如意桥,不死心的在等着他心中的那人。
四个人的方位刚好连成了一个三角,有人欢喜有人期盼有人痛苦,每个人的人生也在这个分岔路口走向了不一样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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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双眼红肿的看着东衣,哑着声音:“你说什么,他被太子带走了?”
东衣瞧着沈棠双目猩红,担忧点头:“嗯,是被太子殿下带走了。”
北衣诧异:“公主认得那位公子?”
沈棠今日的反常让几人心有余悸,她们不明白公主为何看到那位公子突然大哭,又为何如此关心他。
公主刚回长安两年不到,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就是太子也还只是在皇后宫里碰见过,那位公子却是绝对没有见过的。
倒是南衣若有所思:“如此样貌出众且受无数贵女追捧的,怕只有那位胥安候府的容世子了。”
沈棠捏紧拳头:“他们去了何处?”
前世阿莀便是死在沈葳手里,且她还得知沈葳对阿莀别样的心思,虽然阿莀是在十年后才撞见沈葳的秘密,眼下沈葳还不会对阿莀如何,可阿莀同他走了,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是江水楼。”
北衣话音一落,沈棠便起身急匆匆朝外而去,东衣连忙将她拦住,略微犹豫后道:“公主,您现在不适合出门。”
沈棠一怔,对上南衣自怀中拿出的镜子,里头的人双目红肿,胭脂也花了,看起来好不凄楚。
“公主可是要去江水楼,不如先净了脸再去?”
沈棠心里的那股冲动突然熄灭了许多,她去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将阿莀带走吗?那岂不是又将他卷入了这场风波,他只有离自己远远的,方可安然无恙。
太子今日在众目睽睽下将他带走,自然没有胆子敢对他如何。
沈棠闭上眼,拳头握紧又松开:“回府吧。”
东衣连忙应下:“是。”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吭声,她们怎会看不出沈棠这几日的不对劲,只身为奴婢她们明白,主子不说她们就不能问。
沈棠本就名动长安,是以她一出现在阁楼下,便有人发现了。
“那可是嘉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