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从良记(144)
那官兵和身后的人对视一眼,手一扬,道:“那就是这个人了,把她戴上镣铐,带走!”
木质的镣铐立马将于锦铐了起来。于锦的夫郎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披了衣裳也跟了出来:“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妻主胆子小,连只鸡都不敢啥,敢问几位官娘子,我家妻主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他不过是一普通男子,虽然模样周正,长得也还不错。但这些官差见过的人多了,也不与他多言,带了于锦便要走。
他倒也是识趣的,拿了几两银子塞到那些官娘子手里:“这些给诸位买些酒菜吃,还劳烦告知一句,我家妻主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又要关多久,小的也好给妻主送些饭菜吃。”
掂了掂那银子的份量,接了银子的官差勉强提点了两句:“这事情你就要问你自个妻主了,具体的事情,我们这些不知道,就听说是得罪了上头的人,还抄了上头人的东西。”
多余的话她们也不敢乱说,呼啦一群人风一样地来,只片刻功夫,便带走了这府里当家作主的女人。
一听到抄了东西,于锦也差不多能够猜到自己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除了郝澄还能有谁?
她这个时候第一反应不是羞愧,也并不觉得害怕,而是觉得愤怒。上次郝澄就已经让她丢了一回面子了。她不和她斤斤计较,没有和她撕破脸皮,就已经很不错了,结果呢,郝澄竟然以权谋私。
她可不认为在自己有什么把柄被郝澄抓住的,要知道当初离开郝府之前,她特地把自己留下来的墨迹抹掉得干干净净。后来写书的事情,她是以一日一万字的进度完成的书稿。
她花了多大的心血,也有很多是自己的东西。那郝澄又没有先发表文章,都和她讨论了,凭什么不让她也有这个题材。
于锦这般想着,似乎自己也理直气壮起来,一点错都没有,都是那郝澄小气吧啦,毫无文人的风度豁达。
但在牢里过了几日苦日子,她又不这么想了,就指望着自己待着的书局能够把她捞出来。那云岫书局和郝澄夫郎名下的书局本来就是打擂台的,她可是这书局花了大价钱挖过来的人,现在她这么一大块金子,书局怎么能就将她扔在这牢里头呢。
但等了好几日,于锦都没有能够等来人。于锦在牢里可怜兮兮的待着的时候,外头却没有她想的那样,因为她的锒铛入狱而波澜壮阔,反倒相当的风平浪静。
当然,对郝澄还有于锦的家人来说,这也算是出了一回大事。于锦那边刚锒铛入狱,郝澄这边就有很多人问起这事情来,她如今的名义上的老师更是见她进来,开口便问道:“我听说你使了手段把那写书的于锦给弄到牢狱中去了?她到底是因何得罪你了?”
郝澄还未开口,李学士又皱着眉头道:“你如今连升两级,虽然官职不够高,但还是少不了有人眼红,此时此刻,一言一行都是旁人看在眼里,不是我说你,便是那于锦言语间对你有什么得罪,此举你也太过莽撞了。”
于锦先前去郝澄家为她指导的事情,李学士是知道的。她也听说那个于锦书写的不错,但是品行算不得好,只是郝澄喜欢人家的书,倒也没什么。可那于锦离开郝府也过去近两个月了,郝澄现在秋后来算账,未免显得不够大气,也容易被人冠上个以权谋私的大帽子。
郝澄不直接回应李学士,反倒问她:“那于锦的事情,老师是从何得知的?”
江孟真特意让人处置得很低调,就是不需要搞得满城风风雨雨。反正现在于锦的书也只能算是成绩一般的好,影响力不算大,现在这种情况处置,只要不是特别关注她的,根本不会有什么人管。
李学士拿烟袋杆子敲了她一记:“我先前怎么教你的,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未免也太小瞧为师了,这么简单的消息,自然有人告诉我,还需要我特地去花什么心思得知吗?”
郝澄揉了揉自己被敲痛的地方:“老师您手劲未免也太大了,下次再这么敲下去,别人可要说您收了个傻子徒弟了。”
李学士哼了一声,还是等着郝澄给她个交代。
郝澄叹了口气,问她:“您知道我和于锦被关起来的事情有关系,那您可知道,我和她是因了何事才结下仇怨的?”
“难道不是你嫌弃人家说话难听?”这个李学士她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郝澄一脸哀怨道:“老师心中,学生竟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吗?那于锦的事情,确实和学生有一些干系,但那也是因为她先触犯法律在先,不然无论如何,学生也不可能动她。捏造罪名。无中生有这些事情,学生断然干不出来。老师认识我的时间也不短,应当知晓我是什么性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