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216)
“郎君为人谦和,前程远大,身边不能没有得力的人手差遣。我这儿虽是脑子简单笨拙了些,但胜在手脚功夫麻利,若是郎君不嫌我这儿蠢钝,可收他做个看家护院儿,打杂重活儿的。”
祁北南闻言不由得看向老实立在秦彪头身侧的秦缰,心想原来是要送人。
少年察觉他的目光,一双眼睛灼灼火热,活似是只待着主人一声令下,即可欢快扑过去的大狗儿。
祁北南徐徐道:“镖行是门不错的营生,秦镖头作何不教秦缰承袭父业?有秦镖头这般在前头与他铺路,来时秦缰做镖头也快,作何还需另谋差事儿做。”
秦镖头道:“押镖确是比在码头搬搬扛扛,酒楼茶馆跑堂要多挣上个三瓜俩枣。只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这般粗人教不得他多少能耐,孩子尚且年纪不算太大,总还想着他能跟着本事之人多学些东西。”
祁北南听此,未当即应答,只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秦镖头爱子之心,我深为感动。”
“只是秦镖头或许不知,我今虽得了些微薄功名,瞧着尚且光彩,可不过也是个农户人家出身的儿郎,父母高堂故去,也未曾有宗族渊远来头。”
他看向秦镖头:“只怕白耽误了秦镖头一腔为子之心。”
“官宦高门之家常有,可如郎君这般品性才学的人却鲜少。我走南闯北这许多年,见过的人不在少数,虽与郎君不过几日之交,可郎君却是我此前都不曾见过的沉稳青年。”
秦镖头诚恳道:“我送犬子来,不为郎君家世,只为郎君的为人。犬子若能伺候在郎君身侧,定也可学得正直。”
祁北南嘴角上扬。
这番话,无疑是教人受用的。
他微做思索,家里眼下周展的人是够用的。
但有手脚功夫的当真还没有,秦缰的功夫他见识过,小小年纪,确已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手。
以秦缰的身手,若是想要投身大户人家做事,其实并不难。
但秦镖头能选中他这样一个人,倒也有些教人意外。
倘若有个这样的人在身边使唤,属实不差。
且祁北南接触过这少年,单就这少年来说,心思很单纯。
他看人太多,不会错。
但要留在身边用的人,还得好生打听考察一番才行。
秦家家里是个甚么情况,且还并不通晓,倘若有行过或行着甚么不法之事,那只会与他带来麻烦。
一切还是谨慎为宜。
“秦镖头一番好心意,贺礼我便收下了。”
祁北南徐徐道:"若是家里头人手不够时,我再唤秦缰过来,你看如何?"
秦镖头闻言面上一喜,收礼便是松口了。
只是他来的突然,这般贸然送人上门,人家总也要时间思虑。
他连忙站起来行礼:“多谢郎君。”
秦缰也欢喜的同祁北南道:“郎君,若是能与您做事,我定然踏实妥帖。”
第78章
翌日, 祁北南使了一串铜子,寻了百事通来,向他询问打听秦镖头的事。
百事通便将他晓得的事情都说与了祁北南听。
这秦镖头在城里的镖师行里已经做了好些年了, 是个押镖的好手。
城中但凡是常有使镖师的人大抵都晓得这号人物, 因着秦镖头做事稳妥,常有人请,很是紧俏,偶时想要请到他押镖, 还得加银子才行。
祁北南对于秦镖头的能力是没有甚么质疑的。
便又问了秦镖头的人品私德和家里如何。
百事通与他说,秦镖头为人正直,不曾见过听过他在外头惹是生非, 除却一房夫郎外, 在外头没有相好, 也不爱寻甚么粉头。
不似许多镖师一般, 因性子豪爽, 手脚又比寻常人利落, 常有与人打架斗狠;要么便爱吃酒狎妓。
而秦家家中亲缘也并不复杂, 高堂兄弟都没听说过有甚么作奸犯科, 偷盗欺人的官司。
家中父母在乡里务农,兄弟经营些本分的小买卖。
祁北南听闻这些, 心中多了几分满意。
他历来是不喜那些私德不休,爱在外头眠花宿柳的男子。
这样的人, 风流是其次,且容易为着粉头生事。
倘使秦镖头是这样的男子, 彼时滋事吃上官司, 虽自己用的是秦缰,可老子吃了官司, 儿子如何会有坐视不理的,少不得又求来他的面前。
提前打听好一家子的人品德行,如此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他那个儿子秦缰如何?”
“年纪不大就跟着秦镖头走镖了,手脚功夫不差,性子活泼,没有听过有官司。”
祁北南了然,又吩咐百事通前去留意打听一番,近来秦家有没有甚么事端。
百事通领了话便去了,临走的时候,萧元宝还包了一包桂花米糕与他。
“哥哥这样谨慎。”
萧元宝见祁北南事事打听的如此细致,不免有些感慨:“得听了秦镖头与他的家中如此了,还要教百事通留神。”
“如今身份与以前不同了,用人做事上不得不更仔细些,稍有不慎便教人跌跟头。”
祁北南道:“虽是有祸躲不过,但多周折费心些,是能避免一些灾祸麻烦事的。”
萧元宝点点头,想着确是这般。
这样的道理其实寻常谁都晓得,不过嫌麻烦费精神,行事时躲懒,到头来却招了更多的麻烦。
过了两日。
萧元宝与祁北南一道去柳叶街上查验了他们新得的三间铺子。
铺面儿位置相隔并不远,又在街市的中间地段,位置倒还不错。
不过进了铺子里头转一圈,铺儿并不大,就与磷州买下的云平坊的铺子一般大小,但那头的是新铺子,这边的却是老旧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