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295)
沈寂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几分。傻子,他在心里小声喊道。
陆晚晚和谢怀琛入关,靖州刺史裴恒大开关门相迎。
他们催马行至关前,裴恒便迎了出来,拱手道:“谢将军!”
谢怀琛立于马头,手微微一抬,示意他无须多礼,自行下马。
他又转过身,朝陆晚晚伸出手,她一笑,握着他的手掌,跳下了马背。
裴恒又走到陆晚晚身边,手一抬,就要跪下:“末将护驾不力……”
话未说完,陆晚晚便扶着他的手,笑道:“将军多礼。”
她如今是男扮女装秘密出京,她暂时不想将此事张扬开来,以免增添麻烦。再加上公主的身份加诸其身,使她做很多事情都不便。
裴恒顿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话锋一转,道:“两位路上辛苦,府上已备好热汤饭菜,请二位移驾。”
谢怀琛点了点头,道声好,便往刺史府去了。
到了刺史府,裴恒领着谢怀琛,另有一名女子带着陆晚晚进院梳洗。
她生得极其美貌,顾盼间神采飞扬。裴恒跟她说过谢怀琛和宋之渺即将到靖州。即便远在靖州,她还是听说过这位安平大公主的名号。今年册封,极受帝宠,是皇上的掌中珠。因此她格外热络,道:“妾身见过安平公主。”
陆晚晚见她进进出出打理府上诸事,以为她是裴恒的夫人,便道:“多谢夫人。夫人无须多礼,我乃微服出京,从今往后夫人唤我宋皖便可。”
“是,宋小兄弟。”女子点了点头,福了一礼,又道:“妾身名叫宓兰。”
陆晚晚颔首,入内沐浴去了。
一路辛苦,她的脚上走出了不少水泡,此时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总算缓解了疲劳。
她靠在浴桶壁上,想到近两个月来离奇的经历,就觉得不可思议。
重生回来的每一天都像是一场冒险,明日如何,根本无从得知。
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有谢怀琛,同他在一起,她便有源源不断的勇气,去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沐完浴后,裴恒派人来请陆晚晚前去用膳。
陆晚晚收拾妥当,换了身月白色的男装,往前厅走去。
谢怀琛正在厅内和裴恒说什么,忽听下人来报说谢将军的参谋来了,举目望去,那人丰神俊逸,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厅内随侍两旁的丫鬟不少纷纷侧目。
谢怀琛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头。
夫人比自己生得讨小姑娘喜欢,这可不是什么令人欢喜的事。
晚上陪宴的依旧是宓兰,她巧笑嫣然,在裴恒身旁坐着,招呼宾客,十分大方得体。
陆晚晚没什么胃口,这些天餐风露宿,败了胃口,草草吃些东西便再吃不下。
厅上男人们又在说家国大事,她听得头昏脑涨,便起身告辞,回院里歇着去了。
月底了,星子无几,刺史府的轮廓在黑夜中若隐若现。陆晚晚身后跟了两个奴仆,为她引路。
从前厅到她居住的院子要经过后园,园中黑漆漆的,奴仆提着风灯照路,看得还是不怎么清楚。
忽然,身旁的树上忽然飞出一样东西。
她侧身一闪,将将避开,却是一粒石子从袍角擦过。
她皱了皱眉:“是谁?”
一回头,身后却没有人。
奴仆神色紧张地催着她离开。
她理了理袍角,困惑地继续往前走。
刚走出两步,身后窸窣的声音又传来,不意间又飞来一个东西。
她闪身一避,竟又是一粒石子。
“到底是谁?”陆晚晚声音中有些愠怒。
引路的两个婆子急得都快哭了:“贵人,咱们快走吧。”
一道人影从树影丛中一闪而过。
陆晚晚撇下奴仆,追了过去:“是谁,站住。”
奴仆急忙去追她。
那道身影在园子里穿来穿去,似乎对地形很熟悉。他跑得极快,陆晚晚紧追不舍,没多久,两名婆子便被甩到身后。
她四顾了一圈,道:“人走了,你出来吧。”
话音刚刚落脚。
她身旁的树上便传来一阵声响,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就跟猴儿一样灵活,三两下便蹿到陆晚晚身旁。
陆晚晚低头一看,原来是个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个弹弓,眼睛湿漉漉的,像小鹿一样,溜溜地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陆晚晚身上,脆生生地问道:“你就是来府上的贵人吗?”
陆晚晚觉得好笑,摸了摸他的发顶,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孩儿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默了一瞬才讶然问她:“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陆晚晚笑着说:“你力气不大,弹弓使得却很准,还会预判,知道我会怎么躲开,对不对?”
小孩儿觉得她更神了,点了下头。
陆晚晚又说:“所以你每次都避开要害,只是想我注意到你,然后带我到这里来是不是?”
小孩儿眼中涌现出崇拜的目光,他猛点头。
陆晚晚蹲下身问他:“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小孩儿吸了吸鼻子,眼睛濡湿了些许,对她说:“你可不可以救救我娘?”
“你娘?”陆晚晚纳闷。
小孩儿双手捏着弹弓,垂头丧气的,一脸就快哭了的模样,说:“我娘生病了,他们都说她快死了。我不想她死,你可不可以救救她?”
陆晚晚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瑜儿。
瑜儿当年也就他这般大,他自己都病得厉害了,还捧着她的脸,奶声奶气地哄她:“娘亲,瑜儿不疼,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