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241)
“陛下对四丫头可真好。”安太妃笑着,一面将凤冠递过去。
皇帝端着凤冠,乐呵呵地笑道:“渺渺是幺女,朕自然多疼一些。”
他温和的话传进耳中,击在陆晚晚柔软的心上,让她莫名有些难过。
皇上待她越好,她便越难过,因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如水中月,似镜中花,风一吹,就散了。
但她莫名贪恋这点些许细微的温暖,藏有私心,细若蚊呐地说:“谢父皇。”
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耳尖微微发红。
皇帝只觉心潮激荡,如踩在棉花上似的不真实,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华丽的凤冠设计繁复,甫一戴在头上,压得陆晚晚轻呼了声:“好重。”
安太妃道:“皇帝舍不得四丫头,东西尽用的好的,光是大大小小的东珠就用了近百颗。你以为自己戴的是凤冠吗?不是,是皇帝的器重。”
陆晚晚压下方才的小心思,有些不安。皇上如此器重她,她却什么也报答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爹:我卑微,我满足。
第80章 珍宝
皇帝看着镜中的女儿, 她化了妆,面上挂着喜色, 满是新嫁娘的喜悦。
他想,岑思莞若是活着,到今日不知该哭成什么模样。
她就跟水做的一样,眼泪珠子多得仿若天河之水, 他犹记得离开允州那一夜, 她湿了枕巾的泪。
哭得他心都软了化了,记挂了她半生。
思及此处, 他眼眶微微发红,双手轻轻整理陆晚晚的凤冠, 顺了顺凤冠两侧的珍珠流苏:“皇儿日后去了谢家,谢家那混小子敢欺负你,就回宫来,漫学你见青姐姐, 受了委屈自己窝窝囊囊地哭, 父皇在,父皇护得住你, 给你出气。”
陆晚晚心下一酸, 眼圈倏地一下便红了,眼泪打转, 她鼻头又酸又涩,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了上来。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一时间, 她分不清究竟是她太入戏,还是皇帝先入戏。
这一场做给外人看的戏反倒迷惑了她自己。
她鼻子齉齉的,带了些哭腔,道:“女儿知道了。”
此言一出,皇帝越是难忍心上潮涌,宽大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头,声音也沙哑起来:“谢家的混小子该来接你了,朕先回晨阳宫了。”
陆晚晚起身,要去送他,皇帝双手摁在肩头,将她压回椅子上:“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无须多礼。”
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行至门口,他微微抬手,揩了揩眼角不怎么明显的水渍。
陆晚晚瞧着他的背影,心中那股酸涩越发上涌,如潮似水,将她淹没。
依礼,今日谢怀琛进宫到含冰殿接到陆晚晚之后,夫妇俩便要去往晨阳宫辞别帝后,叩谢天恩。
当今圣上登基之时立先前在潜邸的太子妃为后。只可惜太子妃福薄,圣上还未登基她便已作古。此后至今,皇上一直未立皇后。
后宫中以皇贵妃为尊。
只可惜贵妃再尊贵也只是妾,这等场合也没她出面的份。
皇上将五皇子叫了回来,作为兄长给陆晚晚送嫁,又另喊了些显贵的皇室宗亲前去送亲。
送亲队伍之庞大,鲜有人能及。
谢怀琛掐着吉时赶到含冰殿,送嫁的队伍已在门口等候。
谢怀琛无兄弟子侄,是以李远之和褚怀同他来迎亲。
他穿了身大红喜服,站在最前头,李远之和褚怀依次站在后面。
宫门缓缓打开,安太妃搀着陆晚晚走了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头上盖着通红的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低垂着头,可以从盖头缝隙里看到绣工精良的绣花鞋。不多时,一双厚底云靴现于眼底,四周鞭炮声骤起,丝竹管弦之声也不绝于耳,人声鼎沸,热闹极了。就在这极度的喜庆之中,谢怀琛将一段红绸递给她,然后便听到谢怀琛的声音略带了些喜悦,他说:“谢夫人,我来带你回家了。”
陆晚晚轻握住红绸,轻笑了下,她声音又软又甜。
“好。”
谢怀琛忐忑了许久的心终于安定,有她在身旁,他总能温和从容。
陆晚晚的心绪也平静了下来。谢怀琛小心翼翼的,将她牵引到花轿下。
一路上跨马鞍,过火盆,谢怀琛都会小声提醒她。
这对陆晚晚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对于世间女子来说,最正常不过的婚礼她却从未体验过。
她坐在花轿里,晃晃悠悠的,心思也忽上忽下,飘忽得厉害。她悄悄打起帘子,本想悄悄看一眼谢怀琛。
然而谢怀琛是新郎官,走在队伍最前头。轿旁的是送亲的五皇子宋垣,他察觉到轿帘被打起,侧目看过去,正好看到陆晚晚露出一双如泅着秋水的眸子,在张望什么。
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有些怔愣。
宋垣觉得父皇荒唐极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公主,竟让他亲自送嫁。
此时他看着轿中新娘的眼睛,不知为何,竟觉得莫名熟悉。
他微微愣了一瞬,再去看,她已放下轿帘。
陆晚晚靠在轿子上,长吁了口气。
她在心里盘算。
前世皇上在她和宁蕴去到北地后两年就驾崩了。驾崩后,五皇子和六皇子因为夺嫡而发生了一场混战。六皇子战败身亡,五皇子在骆家的扶植下登基。
他登基之后便纵情享乐,近小人,远贤臣,骆家狼子野心,把持朝政,以致朝政腐败,民不民,君不君。
北方胡人履犯中原,大成不敌不抗,割地赔款议和上贡和亲,泱泱大朝尊严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