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170)

作者:抒鹤

宁蕴一早便来,直到这会儿也没离开。圣旨已下,今日下午,押送宁老侯爷的队伍将启程前往安州。

他却在谢家的花厅里若无其事地喝茶。

谢怀琛和宁蕴往日在同一家书院念书,关系还算亲厚,虽不及褚怀李远之两人,可也算知己好友。

但事到如今,谢怀琛却颇觉不耐。

宁蕴心思一向深沉,任谁也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他也从不轻易与人交底,谢怀琛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但见他眉眼微微有些着急,眼角的余光也不时瞥向旁边的铺满鲜花的小径。

他忽然明白了,宁蕴在等人,在等一个他认为可能会出现的人。

那个人会是谁呢?

谢怀琛不期然想起自己缠绵病榻之时辗转的梦境,他突然有一丝迷茫。

在那个梦境里,陆晚晚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宁蕴。光是回忆起这个开口,就让他心口微窒。

最离奇的是,他似乎预见了宁家的这场祸事,突如其来的罪名,流放安州。

桩桩件件都和现实嵌合得严丝合缝。

可是宁老侯爷遭难的时候他分明还在大理寺的监牢里,根本不知道宁家出事。也是到今日晨间,他才得知此事。

在梦里,陆晚晚代替陆锦云嫁给了宁蕴,然后追随他去了北地。

从这里开始,他就觉察出不对,嫁给宁蕴的是陆锦云。

陆晚晚是他的妻子。

这个和现实重重叠叠分分合合的梦境令谢怀琛如坐针毡。

他看向宁蕴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微不可查地锋芒。

接下来的事情还会犹如梦境之中吗?

他端起茶杯,淡淡地饮了一口,往日散发着扑鼻香气的茶汤浑然无味起来。

“宁兄,此行北地,若有何不便,记得来信。”他道。

宁蕴执杯,若有心事,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宁兄?”谢怀琛又重复了一遍。

宁蕴这才回过神来,他朝谢怀琛笑了笑:“这是自然。”

话音方落,揽秋小跑了进来。

“小公爷,不好了。”揽秋火急火燎地喊道。

谢怀琛问:“出什么事了?”

揽秋慌张地说:“是少夫人,方才她在园子里打秋千,那绳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断了。”

宁蕴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

“她怎么样了?人在哪里?快去喊纪南方过来。”

谢怀琛起身,朝宁蕴拱了拱手:“宁兄,拙荆受伤,还请恕我不能送你,我等你东山再起之日,咱们再把酒言欢。谢染,帮我送宁公子出门。”

说完,他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宁蕴望着他的背影,如芒在背。

摔碎的杯子碎瓷点点,映着日色,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迫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他犹如坠入了望不见底的深渊,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陆晚晚不要他了。

谢怀琛火急火燎跟揽秋回后院,他一边担心着陆晚晚的伤势,一边回想起方才宁蕴错愕的神情。

那眼神里,分明有担心。

他走回园子里,老远便见陆晚晚坐在秋千上,一双纤细的腿半垂着,月绣轻轻地晃着秋千,她荡得开心得很,哪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谢怀琛疑惑地看向揽秋。

揽秋道:“是少夫人吩咐我这么说的。”

谢怀琛一脸“你们在搞什么鬼”的神情,走了过去。

陆晚晚正在和月绣说什么,眉飞色舞,开心得很。

他远远瞧着,她墨色的发散在背上,随风轻扬,似勾人魂的绳索。

陆晚晚一转头,瞧见了他,她朝谢怀琛伸手,姿态潇洒风流。

谢怀琛缓缓走了过去,低声问:“谢少夫人,你做什么?”

“夫君~”陆晚晚笑得狡黠,指着旁边石桌上的药盅:“该喝药了。”

谢怀琛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他端起药盅,一饮而尽。

“揽秋说你伤着了,伤哪儿了?”

陆晚晚轻轻笑了下:“不骗你你怎么回来得了?那宁小侯爷也真是不知趣,拖着个病人聊天叙旧,纪大夫说过,你不能久坐。”

谢怀琛阴郁了一上午的心这才松了几分,他走到陆晚晚身后,扶着秋千绳子,轻轻推了起来。

“他如今可是我连襟。”谢怀琛揶揄:“我可得跟他打好关系。”

陆晚晚嗤道:“我没将那妹妹放眼里,你也不必将那连襟放心上。”

说完,她顿了顿,跳下秋千,扶着他:“纪南方说你这伤得静养,我扶你回去歇息。”

“躺了许多天,浑身的骨头都软了,正好出来晒晒太阳。”谢怀琛顺势由她扶着:“你陪我在园子里逛逛。”

陆晚晚点了下头,尽职尽责地紧挽着谢怀琛的小臂,刻意放缓了步调,让他走得不那么吃力。

“宁蕴下午就要启程去往安州。”谢怀琛忽的说道。

他不知怎么回事,竟让一个梦成了他心头的结。

这个结缠在他心口,让他难以呼吸。

陆晚晚转头,凝视着他。

谢怀琛见她盯着自己,目光古怪,一时被看得心里发毛,吃不准她在想什么。

“谢少夫人,你这么瞧我做什么?”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揶揄道:“我知道,你夫君的确是好看了些,不过少夫人,你的目光是否过于热烈了些?”

陆晚晚不理会他的打趣,薄唇微启:“你为何老是在我面前提宁蕴?”

顿了顿,她忽的驻足,宛若木雕泥塑,一动不动,脸色也渐渐僵住:“你是不是觉得……”

她话还没说完,谢怀琛便截断话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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