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169)
她粉面红唇, 偏过头的样子娇俏明艳,他看得喉头微滚,别过头, 声音暗哑低沉。
“夫人娶回来是疼的,不是来当使唤丫头的。”
陆晚晚被他逗得轻声一笑。
谢怀琛神情认真又严肃:“我是认真的。”
陆晚晚笑得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平素摇曳美艳的风轻没了,整个人看起来娇俏又调皮。
他抬起下巴,表情很是骄傲。
收拾妥当,陆晚晚洗漱完毕,她对镜卸了脂粉,长长的发披下来,洋洋洒洒飘了满背。谢怀琛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在想事情,目光有些空。
醒来后他总会记起梦中的事情,梦中的陆晚晚和现实中的陆晚晚的脸不断重合。那些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他都不确定究竟梦是现实,还是现实是梦。
陆晚晚收拾妥当,她换了身月白色中衣,衣服素净,只有衣襟处绣了一圈合欢花。
她缓缓走过来,脚步有些踟蹰。
她嫁过来,自然是要和谢怀琛同睡的,只不过前几日他还在昏迷,为方便照顾他,她一直睡在旁边的罗汉床上。
今日他醒了……
“谢怀琛。”她喊了他一声,想和他商量一下,晚上她还睡罗汉床,半夜好起来给他喂药。
谢怀琛没听到似的。
她走近,又喊了声:“谢怀琛?”
谢怀琛转过脸,盯着陆晚晚的脸看了一会儿,眼尾轻轻一挑,带出几分揶揄的笑意来。
“你笑什么?”
玉树临风的谢小公爷单手支着头,指了指陆晚晚:“你方才叫我什么?”
“嗯?”陆晚晚掖了掖被角。
谢小公爷笑盈盈地支起上半身,凑近陆晚晚的脸,盯着她蓄满秋水的双眸,不疾不徐地说:“谢少夫人,照规矩,你该叫我夫君?”
他凑得那么近,几乎贴着陆晚晚的脸。
陆晚晚的表情僵住了。
谢小公爷顿时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教她:“喊不出口吗?来,我教你,夫——君——”
他尾音拖得长长的,看陆晚晚一脸错愕娇羞,慢慢勾起嘴角,一脸看好戏似的表情看着她。
陆晚晚的确愣了一瞬,称呼早晚都该改的,她知道,谢怀琛惯喜作弄她,她越是窘迫、羞怯,他越得意。
于是,她正了正声色,郑重其事地喊了声:“夫君。”
谢怀琛颇满意,弓起手指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乖~”
随即他喊道:“揽秋。”
门外顿时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揽秋很快便进来:“公子,少夫人。”
谢怀琛点了点头:“带夫人去隔壁休息。”
“可是……”陆晚晚缓缓开口。
“别说话,看看你眼睛底下的青痕,都成什么样儿了。”谢怀琛挥挥手,示意她快走:“快去睡,对了,揽秋,你等会儿把谢染叫过来。”
陆晚晚只好随揽秋去了隔壁屋里,临走前她不放心,给他掖了掖被子:“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喊一声我就过来了。”
“好,去吧去吧。”
她点点头,起身走了。
谢怀琛探起头,看她身影渐行渐远,脚步声也再听不见了,这才一头扎进柔软的枕头里,傻笑起来。
他笑得开心极了,心上仿佛春回大地,一瞬间开了千树万树的姹紫嫣红。
他把枕头紧紧蒙在脸上,生怕笑声漏了出去。
心间不断回味方才她那句犹如从容就义般的“夫君”。
他笑得双肩轻耸,兴奋得只想一蹦而起,痛痛快快地来几个后空翻。然而,他一动,扯得浑身的伤都痛起来,他倒吸一口凉气,老老实实伏回床上,望着雕花木床傻笑。
陆晚晚又一夜无梦。
次日她醒来,这一觉她睡得太久,意识都模糊起来,睁开眼的刹那尤有一瞬的懵怔,她靠在床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已经嫁到谢家,成了谢怀琛的妻子。
知觉一点点复苏,她撑起身子,披衣下榻。
屋子里没人,院外也安安静静的。
她去了隔壁谢怀琛的屋里,他竟也不在床上。
她惊诧不已,转身出门,正巧月绣进来:“小姐,你醒了?”
陆晚晚指着空空如也的床,问道:“小公爷呢?”
月绣道:“宁小侯爷来辞行,小公爷见他去了。”
宁蕴?
听到这个名字,陆晚晚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今他们之间,彻底两清了。
他辜负过她,她亦报复了回来,从此往后,若他再不犯她,她亦不会招惹他,此前种种,譬如怨恨,譬如纠葛,都烟消雨散。各走各路,各行各桥,再不相干。
月绣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二小姐嫁进宁家,已和宁夫人吵了两架,她还骂老侯爷是不中用的老废物。”
陆晚晚大惊:“竟有这样的事?”
月绣点了点头:“咱们院里来了个新丫头,她姐姐是宁夫人身边的,错不了。”
顿了顿,她又说:“我还听说二小姐新婚之夜就和小公爷大闹了一场。最近几日,两人见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谁也不理谁。”
“倒像是陆锦云做得出来的事。”陆晚晚微微颔首,她不想再说宁蕴的事。
她将话题岔开:“成日别尽去说八卦,你瞧瞧,今日都什么时候了,怎的都忘了喊我起来?”
月绣一听这话,顿觉委屈:“我想喊你来着,是小公爷,说你最近两天没怎么睡好,不许我们叫你。”
陆晚晚:“……”
花厅里,谢怀琛脊背挺得笔直,痛意一阵阵袭来,他忍着。
陪宁蕴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