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穿书)(194)
作者:元明青
“薛掌印!”舒寄柔掀開佈簾,微笑輕喚。
薛晴羽好奇:“舒修撰,這麼巧?”
“近日翰林院繁忙,剛巧約瞭幾位同僚去繡衣閣放松一下,薛掌印可願賞臉一道?”
“多謝舒修撰,咱傢……”
“哎,薛掌印,舒某人一向熱情好客,人盡皆知,薛掌印不必有所顧慮。”舒寄柔丹鳳眼微瞇,看穿薛晴羽的想法。
薛晴羽點點頭,坐上舒寄柔的轎子:“舒修撰,好久不見。”
“我倒一直想約見薛掌印,無奈薛掌印不是忙就是入瞭宮。好在菡妃産下龍鳳胎,寓意龍鳳呈祥,如此一來,薛掌印更是聖上和娘娘身邊的紅人瞭,恭喜啊!”
“說起來,聖上上次還說,你們去年高中的幾位,至今未娶妻,舒修撰可要留意些,若有合適的,不妨盡早言明,我去尋娘娘說道說道。”
舒寄柔嘆瞭口氣:“哎,我等商賈之傢出身,就怕京城貴女瞧之不起瞭。”
“若是賜婚,焉有拒絕的道理?龔岑才貌雙全,不也委曲求全,嫁瞭蔣傢大公子蔣欣賀?”二人說話間,馬車停在瞭繡衣閣門前。
刺殺
“薛掌印,請。”舒寄柔率先下馬,掀開佈簾,又沖薛晴羽伸出手。
薛晴羽未搭上舒寄柔白凈的手掌,兀自跳下車。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棟繡衣閣如置身糖衣中,平添一抹氤氳之色,惹得路人紛紛駐足凝視。
紅四娘老遠瞧見薛晴羽和舒寄柔,已扭動腰肢上前:“喲,真真是稀客啊,快進來!”
舒寄柔壓低聲音:“還是老樣子,曼陀羅。”
“好嘞,姑娘們,廂房接客啦!”紅四娘的嗓門極具穿透力,一溜身著華服的女子往樓上走去。
舒寄柔熟門熟路領著薛晴羽上瞭二樓,推開最裡間的門,一室生香、並無旁人。
“舒修撰不是說,和翰林院的同僚一起麼?”薛晴羽察覺出不對勁,警惕地環顧四周。
舒寄柔微笑:“他們手頭有些事,約的是一個時辰後。薛掌印先坐,人多瞭,怎麼方便講話呢?”
“來壺梨花白。”舒寄柔又招呼店小二取酒,顯然有意遷就薛晴羽的口味。
蕭清鶴和裴俊達釀的梨花釀,都是市面上梨花白的翻版,經改良後釀成。繡衣閣的梨花白,顯然是集市采買,並無特別。
喝瞭兩杯,舒寄柔自袖口取出一封厚厚的書信,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舒大人有話不妨直說。”薛晴羽不喜歡彎彎繞,放下杯盞,嚴肅看著舒寄柔。
舒寄柔笑瞭:“這是鄧輝的罪證,錦衣衛設立之初,並無東緝事廠,監考文武百官之能,便落在瞭錦衣衛頭上。薛掌印為官多年,理當清楚,私相授受,在所難免。”
“所以,你潛伏鄧輝身邊這麼久,好容易拿到罪證,直接送予我?是何道理?”薛晴羽一雙眼盯著舒寄柔。
舒寄柔卻一臉坦然,直視薛晴羽,一字一句道:“殺人索命,多無趣啊!殺人誅心,才是真正的複仇。鄧輝若知我背叛瞭他,保不齊絕望自戕。換作薛掌印,可就不一樣瞭,再者,薛掌印是禦前紅人,可直面聖上,自是哪裡最痛,便往他哪裡戳吧?”
“聽聞鄧大人如今流連花叢、鬥志全消?好歹是你親生父親,當真不留退路?”薛晴羽對舒寄柔這種人,自然無法全權信任。
“他那是自知大限將至,不願牽連鐘離。若他待我生母能有一半……”舒寄柔說著,右手捏緊酒杯,手背青筋凸起。
“好瞭,此事我應下瞭。”薛晴羽接過書信,藏入袖中,腦中閃過鄭修策的身影,“我自會交予合適的人,在合適的時機去辦。若無旁的事,我先告辭瞭。”
“薛掌印,且留步!繡衣閣近日剛來瞭位名喚‘曼陀羅’的花魁,姿容絕色、舞姿妙曼,算著時間,這便到瞭,機會難得,薛掌印不如看瞭表演再走。”舒寄柔順勢拉住薛晴羽,又倒瞭杯酒。
聲樂隨之響起,一群粉衫姑娘蹁躚進來,隊伍末尾跟著位黑衣的蒙面姑娘。繡衣閣女子多以色示人,遮面又身著黑衣的,當真第一次得見。如曼陀羅般,神秘又危險。
曼陀羅舞姿妙曼,偏又穿得老陳莊重,換作任何男人,皆會被撩撥得心猿意馬吧?薛晴羽內心感慨,隻可惜,她是女子。
一曲終瞭,粉衣女子們退下,留黑衣女子獨自行禮。舒寄柔招瞭招手,黑衣女上前,提起酒壺。
“曼陀羅為二位大人斟酒。”曼陀羅來到二人中間的空隙位置,先給舒寄柔滿上杯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