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有BGM[无限](50)

作者:绿花花


路樊野將最後一個結系好,為許蔚理理弄亂的裙擺,道:“別勉強。”

許蔚正捂著裙擺將腳搭在井口試探,聞言一笑:“還以為你會說‘別怕有我’之類的。”

路樊野沒說話,揚瞭揚手裡的繩子。

剩下的男子都排成一列,抓著繩子慢慢往下放,路樊野靠在井邊,排第一個。

下墜的過程中光線越來越昏暗,頭頂的人聲也逐漸模糊。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許蔚雖沒有幽閉恐懼,但在有鬼的世界裡進到一個陌生、狹長的井道,腳底是未知的屍骸和可能發生的危險,還是足夠叫人忐忑不安。

幸虧井打得並不深,這種因未知而産生的折磨心態很快就結束瞭。許蔚腳觸在井底,不小心踩上白骨發出咔吱一聲。

靜等瞭片刻,並沒有發生什麼,她開始艱難地彎下腰,撿拾白骨和碎片。

底下的地面還有些濕潤,彌漫著淡淡的腐臭味,巖縫間長滿瞭青苔,摸起來又滑又濕。

將撿到的東西放進隨身的木桶裡,許蔚註意到靠近井角的幽暗處還有個菱形的東西。

摸過去,是一塊快腐爛一半的香囊,借著幾不可察的光線能勉強分辨得清藍色的表面,觸上去有紋理,包裹其中的香草藥都枯靡瞭。

將香囊收入桶中,許蔚繼續。

撿拾的過程持續瞭一盞茶的時間。

待裡裡外外檢查一通,沒什麼遺漏,許蔚便準備拉三下繩子發出返程的信號。

剛拉第一下,就感到腳踝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抵住,而後那東西帶著涼意和濕氣如藤蔓般攀援向上,緊握住整個腳腕,越來越用力。

許蔚甚至抽空去看瞭眼抓腳的是什麼。

一雙鋥白瓦亮的骨手,看起來保養得很好,從地裡沒頭沒腦地冒出來,要掐斷她的腳脖子。

沒由來地嘆口氣。

下一秒,骨手就松開,整隻手猛地抻直指向天。

許蔚拉瞭三下繩,上面立刻傳來拉力,將她懸空往上吊。

低頭,抱著一桶大骨頭,沉默地看著卡在地上的骨手開始做廣播體操。

別說,它雖隻有五指,指頭卻能彎曲到非常人的角度,張開的力度也十分之大,姿態激昂有力,比遊泳館那群鬼做的專業多瞭。

快到頂上時,隻聽井底傳來“咔吧”一聲巨響。

許蔚第一反應:骨質疏松?

腦海裡的男聲正唱得熱烈,突然被卡住喉嚨,啞瞭聲。

過半響,嫌棄道:“這也太脆瞭。”

他並不跟許蔚交流,講完這句話又消失瞭。

許蔚滿腦子:積分+5。

繩索收緊,到瞭最頂端。

身穿校服,懷抱頭骨,腋下夾倆腿骨,手裡還握著好幾根木桶塞不進的大骨,許蔚拖著這沉甸甸的一身同井口的路樊野對視上。

他背後兩個小廝像是被這身突然置換的行頭震住瞭,以為井底的冤鬼上來索命,手抖得差點沒穩住繩。

“別動!別讓我姑奶奶掉下去,當心我找你們麻煩!”蔣道士明明也被嚇得一哆嗦,反應過來又硬起身板教訓其他人,“我姑奶奶一身神通,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參透的!”

小廝們矮著身紛紛說是。

把骨頭卸下來,終於踩實瞭地面,蔣道士屁顛屁顛地湊到跟前:“姑奶奶,方才下面一聲巨響,你可是碰見什麼瞭?”

許蔚正配合路樊野解腰上的繩子,懶得與他多說:“一隻骨頭手罷瞭。”

蔣道士忙敬佩地行一禮,也不敢再問,轉身去配合小廝們拼骨頭,想湊出個完整的人身來。

忙活瞭一陣,才分清楚腿骨的位置。

“這衣服,我似是從哪見過啊。”領頭那小廝手掐著下巴,若有所思狀。

“我也是,總覺得莫名熟悉。”另一名小廝小心翼翼地摸瞭摸留存面積最大的那塊灰色佈料。

狗道士用處還是有的,他一人搗鼓片刻,竟然將衣形拼瞭出來:“這是一件灰步長袍,外邊套瞭件褐馬褂。”

“誒喲!我知道瞭!”領頭小廝一拍手掌,指著蔣道士拼出來的衣形道,“這不是劉管傢的衣服嗎?他失蹤前就是穿的這套馬褂罵的我!”

另一小廝也驚訝道:“咦?好像是有這事!我一直以為那事出瞭以後他便回老傢瞭,怎地真死瞭!”

“出瞭什麼事?”

“哎喲,他挪用府裡的公款進私賬,叫,叫什麼來著.....”領頭小廝轉頭問一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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