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从军结束后(23)

作者:小到中雪


賀拔明月看著她手指瞭位置:“這裡,是箭傷嗎?”

“是,一箭穿肺而過,差點兒要瞭我半條命。”

“我這也有傷,但沒你這麼嚴重。”賀拔明月坐在她身邊,“但那一次,我爹和大哥都沒能活下來。”

木蘭沒想到這會勾起她的傷心事:“對不住。”

“沒什麼,都是陳年往事瞭。”賀拔明月自己喝瞭兩口熱酒,突然說,“你給韓將軍寫瞭一首詩,懷朔都傳遍瞭,寫的著實不錯。”

“改日我也給你抄……寫一首。”

“別改日瞭。”賀拔明月目光炯炯看著她,“就今天唄。”

木蘭愣瞭愣:“這個……等等啊。”

她又從腦子裡搜刮瞭一些詩句,剽竊瞭崇禎賜秦良玉的詩。

——學就西川八陣圖,鴛鴦袖裡握兵符。由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

——蜀錦征袍自裁成,桃花馬上請長纓。世間多少奇男子,誰肯沙場萬裡行!

你還別說,詩詞誇男子英勇的多、誇女子美麗的也不少,但贊女中豪傑的一時還真不好找。

“行啊老大。”齊泰圍上來,“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木蘭和老段都識字,但識字歸識字,這年頭又沒有科舉,他們也都是軍戶,日後不是打仗就是養馬,認識幾個字不錯瞭,誰也不用費心去學這些。

賀拔明月聽的心花怒放,覺得平生沒被人吹捧的這麼開心過。

敕勒部遷徙隨水草,衣皮食肉、與柔然同,但是車輪高大、輻數至多,所以也稱呼他們為高車。

這許多年瞭,敕勒賀拔部歸附大業,也仰慕中原文化,可中原人多視他們為蠻夷,根本不屑和他們交流,也隻有花木蘭會真心送詩給她。

“賀拔姑娘,聽說敕勒族擅長歌舞,今日有酒有肉,不如高歌一曲。”

明月隨即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清瞭清嗓子——

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她嗓音清亮,木蘭聽的陶醉,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接上瞭——

心隨天地走意被牛羊牽

大漠的孤煙擁抱落日圓

在天的盡頭與月亮聊天

篝火映著臉醉瞭套馬桿

心隨天地走尋找那達觀

情緣你在哪姑娘問著天

在天的盡頭與月亮把盞

篝火映著臉走馬敕勒川

北國草原,壯麗富饒。

木蘭沒有那樣歌唱的技巧,但是技巧不夠、感情來湊。

她甚至看見一貫冷著臉、並不太融入的慕容顥,臉色上也有動容,仿佛在回憶著什麼、又似乎在懷念著什麼。

對洛陽來說,六鎮隻是一塊流放罪犯的不毛之地,但對他們而言,這也是從小長大的傢鄉啊。

他們祖祖輩輩,包括他們生來,就是為瞭守護這片土地的。

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他們在此生根發芽,也在此揭竿而起。

因為除瞭他們,沒有人在乎這裡;離開這裡,也沒有人在意他們。

韓淩手中的酒還剩下大半,從懷荒一路走來,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他也在想自己此行的意義是什麼。

也許就在這歌聲中吧。

慷慨歌謠絕不傳,穹廬一曲本天然。中州萬古英雄氣,也到陰山敕勒川。

勁爆消息

五月,韓淩與臨淮王李昱戰於五原,大勝。韓淩乘勝追擊,占領白道。

木蘭他們依舊鎮守懷朔,老段掰著手指頭說:“能打仗、能帶兵、能作詩、還能唱歌,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還真是沒想到。”

“我會的還多著呢。”

她一邊往爐子裡添柴,一邊對大姐的三個娃娃說:“不準偷懶,你們這紮的叫馬步嗎?”

“小姨,你光會使喚我們,怎麼自己不……”

木蘭笑笑:“這樣吧,那我紮馬步多久,你就多久,小姨絕對不占你便宜,行不行?”

老大鄧沖眼珠子一轉:“不成不成,小姨你是大人,我還小呢。”

“不小瞭,再過幾年,也能從軍瞭。”

五原一場大戰,韓淩用的都是自己的人,不過帶上瞭賀拔明月的敕勒部。

別看賀拔明月瞧著英姿颯爽的,酒量居然不行,而且一醉就喜歡拉著人的胳膊笑,竟然是個甜妹?

第二天她說:“我看你啊,日後還是少喝酒。”

這古代的酒水,度數也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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