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前夫为我打起来了(6)

作者:暮云收进


跑來通報的人遲遲未走,等拿瞭蟹粉酥後順道給沈暢涔,他低頭,不敢看簌簌一眼。

簌簌真是個漂亮的女娘,雖然年紀尚小,但五官輪廓已初見雛形,可以想象到,長成後簌簌會是多麼的標致,聲音也好聽,與其說簌簌在差遣人,更不如說她在撒嬌讓別人順從她的心意。

等下人拿瞭蟹粉酥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聞到瞭一陣遲遲不散的香風,那個恍若神仙一樣的女娘說,“我很好奇這次爹爹收瞭個什麼樣的人來,我去看看他。”

……怎麼出的醜。

簌簌看到瞭。

這時候的沈暢涔也不過就是一個剛及冠的少年郎,穿著粗佈麻衣,他還處在長身體的年紀,身量很高,因此就顯得身上那件衣裳很不合身。

但他依舊不卑不亢,看樣子已經在這等瞭很久,聽聞簌簌什麼也沒給,隻給瞭他一碟蟹粉酥後,內心很不解,但依舊恭恭敬敬地收下瞭。

小小的蟹粉酥大約有五六個,被做成各種精巧的形狀,捏瞭花樣子擺在白瓷骨碟裡。

沈暢涔雖不解其意,仍然拱手感謝,“多謝小姐的賞賜,隻是在這裡狼吞虎咽到底算不得體面,容我回去再細細品味。”

“沈暢涔,小姐讓你這碟子蟹粉酥全部吃點,一點也不能剩。”

沈暢涔疑惑不解,“簌簌小姐真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

沈暢涔雖然不解,卻還是一口一口將蟹粉酥全部吃完瞭,如他所言,一點渣子都沒有剩下。

平心而論,蟹粉酥的味道很好,外皮酥到掉渣,裡面的餡料卻鮮甜,所有都是小小的一口,怕就是為瞭迎合小姐們斯裡慢條的吃相,小姐們尤愛這種點心,喜歡就一泡茶,再吃些味重的,甜膩膩的點心。

但緊接著,五六個點心下肚,他就發覺瞭事情的不對勁。

他面色漲紅,手臂上起瞭蘚,呼吸逐漸不暢,沈暢涔端不住手中的白瓷骨碟,於是,簌簌聽到瞭一陣脆響。

白瓷骨碟碎瞭一片。

簌簌隻覺得暢快,她甚至不許身邊的人去喊郎中,就躲在陰暗處看著沈暢涔痛苦掙紮。

沈暢涔在這種場合總是格外要面子,他就算是站不住瞭,卻也靠墻撐著不讓自己的脊背彎下去,他好聲好氣地求人,“我怕是吃壞東西瞭,勞煩您幫個忙,找個郎中來看看我,銀子不用擔心,我來付。”

簌簌攔得住身邊的婢女,如春梅一類的,卻也攔不住其他人。

下人怕出人命,慌慌張張地跑瞭,隻剩下簌簌還在細細品味沈暢涔的痛苦。

春梅小聲地提醒,“小姐,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他看著也太可憐瞭。”

簌簌綰在頭發裡的寶石紅頭面在此刻卻亮地發光,映照著簌簌漂亮的臉蛋,她長得像天上的菩薩一樣溫和慈善,此刻卻由著心中的惡意增長蔓延,“不用,隨他去,不是已經有人去叫郎中瞭嗎,再怎麼也不缺我一個。”

春梅滿臉不忍,“不然小姐我們早些離開,看著還怪可憐的。”

簌簌躲在陰影後面,伸長脖子往外看,“不可憐我還不看呢?”

古時候沒有過敏這一說,他們單純把此類現象歸結於運氣不好,郎中對此也束手無策,隻能開些降心火的藥,勸那個倒黴蛋臥床修養一陣子,好的瞭便是好瞭,好不瞭那也隻能聽天由命。

簌簌惡毒地期望沈暢涔可以死在那碗蟹粉酥底下。

簌簌剛開始也不知道,她愛吃這些點心,喜歡那種甜蜜滋味融化在舌尖的感受,有瞭好東西自然想著要分給喜歡的人,沈暢涔扭頭不吃,她還撚瞭往他嘴裡送。

沈暢涔吃瞭,當天晚上卻躲著簌簌去瞭書房一宿,簌簌直接沖向瞭他的書房,各種方法用盡瞭都不能讓他出來。

後面簌簌才知道,沈暢涔不能吃蟹粉酥,當天晚上他起瞭滿身的疹子,最嚴重的時候甚至無法呼吸。

沈暢涔從來不愛解釋,有什麼事情一個人扛著也就過去瞭,要不是簌簌找瞭守門的小廝,說瞭一通好話還塞瞭大把的銀子,她現在可能還蒙在鼓裡,以為沈暢涔在莫名其妙和自己冷戰。

簌簌總是試圖主動去瞭解沈暢涔的一切,但沈暢涔卻喜歡把簌簌推向一邊,全然不顧她的感受。

隻可惜,沈暢涔沒有像簌簌預料的一樣死在那疊蟹粉酥下,他頑強地活瞭下來,郎中趕過來為他施針,下人將他扶到瞭臥榻上修養。

郎中摸著他有些過長的白胡須,“沒事,靜養些時日就好瞭,容我再給他開些藥,是平心靜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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