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前夫为我打起来了(3)

作者:暮云收进


簌簌一整天都在發呆,長時間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大概回到瞭豆蔻時期,一張臉略帶嬰兒肥,俏生生地透著一股粉,身形甚至有些豐腴。

簌簌愛吃各種零嘴,蟹粉酥,茯苓餅,牛乳酪,還有各色瓜子幹果……簌簌是傢裡的小女兒,是府邸裡所有人的掌上明珠,是泡在蜂蜜罐子裡的嬌嬌兒,想吃什麼,自然都有人眼巴巴地送上來,由此養瞭一身好皮肉。

她還叫人給她倒瞭杯水,裡面不用泡幹花,也不用放茶葉,單獨的水就好,簌簌一連喝瞭許多,才勉強緩瞭心中的渴。

春梅背著她和一群小丫鬟嚼舌根,“小姐自從今天早上醒來就像是變瞭個人似的,一整天都不說話,隻知道坐在銅鏡面前看,還動不動問我們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春梅是簌簌的貼身丫鬟,生地俊俏可愛,有張肉肉的臉,卻偏生配瞭個尖下巴,總喜歡把頭發梳成花苞頭的樣式,簌簌最喜歡她。

春梅會帶著自己胡天海地到處玩,會給她做好吃的點心,她有一雙巧手,女紅也是一絕,每當簌簌偷懶不想做女紅的時候,春梅總是會善解人意地替她拿起針線,簌簌隻需要睡一覺打發時間,醒來就有工整的繡品,可以含糊父母親。

但是在上輩子,春梅卻並沒有一直陪著簌簌。

到底是為什麼呢?簌簌早已忘瞭那時的事,回憶起來的時候依稀還有些失落。

簌簌想瞭許久終於記起,簌簌那時候很愛纏著春梅,但沈暢涔卻認為她會帶壞簌簌,鉆瞭個簌簌不在的空隙,給瞭春梅幾百輛銀子,將賣身契還她,讓她走瞭,簌簌經常想她,私下裡偷偷哭瞭好幾場,把眼睛哭地又紅又腫,但沈暢涔卻打著一切都是為簌簌好的名義,讓簌簌的哭鬧和反抗都成瞭一場鬧劇。

另一個小丫鬟好奇問道,“簌簌小姐問的到底是什麼問題呀?”

春梅皺眉思索,“盡問我些沒頭沒腦的,一上來就說我怎麼在這裡,這幾年過得怎麼樣?還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春梅被簌簌的樣子逗笑瞭,“這幾年我不是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我活地怎樣小姐不知道?小姐真是個忘性大的,連今天是什麼日子都忘瞭,我隻好告訴她,拖人美心善簌簌小姐的福,我過得很好,好極瞭,今年是建安十六年,也是簌簌小姐該起來用早膳的日子。”

小丫鬟笑道,“小姐怕不是睡糊塗瞭。”

春梅言辭帶瞭點揶揄的味道,笑著說,“可不是呢,隻是有一點還好,她還曉得口渴,跟我要水喝。”

她們不怕簌簌,說起簌簌的小話也沒有半分收斂的意味。

簌簌全聽到瞭,心頭一熱,她借著低頭的功夫,遮住眼裡的盈盈水意,她害怕這是自己臨死前的南柯一夢,又掐瞭把自己胳膊上的軟肉,真真切切感受到瞭痛楚。

往常她是必然會嬌氣地大喊出來,巴不得讓所有的人都來哄自己,也必然會借著她們說自己小話的機會狠狠鬧上一通,好讓她們欠自己一個情——留著以後她不想做女紅,不想練字的時候用。

可是簌簌什麼也沒幹。

簌簌隻是很想哭。

再沒有比現在更讓人感覺踏實的瞭,她徹底逃離瞭那間陰冷的小屋,來到瞭她最為明媚的豆蔻時期。

簌簌收拾好儀容,半是威脅半是撒嬌道,“我倒是要看看,誰背著我偷偷說我壞話,被我逮著小辮子瞭吧!”

春梅並一幹小丫鬟們配合簌簌演戲,臉上卻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哎呀,簌簌小姐,是我們的錯,為瞭給您賠罪,您想吃什麼我保證都給您弄來。”

簌簌一點也不客氣,“我要吃牛乳酪,蟹黃酥,松瓤鵝油卷,再隨意來點其他點心。

春梅應瞭好,吩咐底下人去小廚房取,“大早上的,吃那麼多油膩的東西,您能克化地動嗎?”

簌簌已經迫不及待地坐到瞭桌邊,“我能,我自然是能的。”

她低頭看到瞭自己的肚子,因為坐著,肚子上的軟肉層層疊疊地堆積,簌簌有些發愁,“就是太克化地動瞭。”

一群人都圍著笑出瞭聲,隻有簌簌愁地嘆瞭口氣。

春梅見狀,貼心地為她上前解圍,“簌簌小姐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等你在大一些瞭,身體抽瞭條,身上的軟肉自然會沒有的。”

簌簌還是滿臉憂愁,“希望吧。”

簌簌又想起瞭上輩子,她大概也忘記瞭自己是什麼時候抽條的,她隻記得自己貪吃,一日三餐頓頓不落,中間還得時不時用上些糕點,以至於身上的軟肉一直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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