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奸臣,爆改点文(23)
作者:止汶
安厌翻手将沾了金粉朱砂墨的湖笔递给他。
那支用于批改奏折的笔便就这样横放在安厌掌心任他取用,还被她伸出拇指轻轻按住防止滑落。
楚时鸣没有贸然伸手,只垂下迤逦浓豔的凤眸征征地看着。
安厌礼仪极佳,袖中的手稳稳端平,袖口只露出过分冷白的手腕,其余的皮肤则吝啬得半分不让人瞧见。和掌心湖笔相映的甲面也光洁莹润,修剪整齐,泛着浅淡的血色,漂亮得像炫目的云贝。
无端,这支笔被安厌递出来,经由她的手陈列,就像是被分出的权力,无比诱人。
“安相…这是何意?”楚时鸣感到喉咙发涩。
他很想伸手去接过那支笔,但这一切都像个陷阱,安厌绝不会这麽轻易的把朝政大权还给他,哪怕只是让他在跟前批几分奏折。
他一直都知道的…安厌是个贪婪无度的奸臣权相,在官场上摸爬滚打那麽多年,随意的任何举动都别有深意,藏着陷阱,就像不可逾越的高山,绝对是个很难缠的对手。楚时鸣上辈子花尽了所有心思也对安厌无可奈何,最后几乎算是凭着运气才成为了最后的获胜者。可也因内忧外患直接亡国给安厌做了陪葬。
他毫不吝啬与用各种恶意和心思去揣测安厌的行为,因为他知道安厌值得他这样费尽心力,甚至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这支笔,绝对,绝对是个试探。安厌在探他经过一番敲打后是否还有有不诚之心,看他还敢不敢在明面上和他作对!
楚时鸣藏在龙袍袖中的手指动了动,两世为人,终于学会按耐住对权力的渴望。
他年纪还太轻了,上辈子幼年都是作为升斗小民和母亲在民间度过。母亲一人操持家务,很努力的做工抚养他,很少有时间陪伴,帝王之术、为人之道,他什麽本事都没学到。
等到母亲死后,他入了宫,又迷迷糊糊被安厌扶持着当了皇帝,用人之道,国事政务,照样什麽都没能学到,到亡国时都没满十八。到这儿来又是作为傀儡蹉跎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太短,又有安厌在外控制,条件有限,抑无良师,实在学不到太多。
这导致他连沉稳的养气功夫都不到位,平时还能假模假样的韬光养晦,自以为聪明,以为自己足够隐忍,实际上稍稍一激便能让他失去理智。
……现在能够学会克制自己的贪婪和渴望也算是有所进步,这样的进步能让他受益无穷,是比那点虚假试探的权利有用的。楚时鸣在心里这样暗自勉励自己。
“为何不接?”安厌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自我赞扬,不由分说的将笔塞到他的手里。
楚时鸣完全呆住了。
不是试探吗?怎麽直接把笔塞他手里?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愣着做甚?总识字吧。”安厌屈指敲了敲桌案,“念,念了之后再把臣说的话写上去。”
怀疑
安厌有条不紊地洗壶投茶,沖泡出汤,动作行云流水。待到泡完了茶,楚时鸣刚好念完。
“…下官见之心喜……望安相……”
奏折迤长拖沓,楚时鸣通读一长篇,才念一份奏折就口干舌燥。想也没想就接过安厌递过来的茶,一口喝下去被烫了舌头直抽凉气。
他忍怒瞪了安厌一眼,疑心安厌是故意的。但看了安厌霞姿月韵,光风霁月的模样,又像条不记打的狗一样步了先帝后尘,觉得安厌再怎麽恶劣刻薄也不会故意做这种事。
安厌大权在握,并且自持身份,极度傲慢,真的讨厌他肯定会直接用一些更激烈的手段,比如早朝上的指鹿为马,甚至于直接把他扔进私狱里打一顿,再如何都不会这麽温和地捉弄人,干这样无用又没品的事。
假如安厌知道楚时鸣的想法,肯定会说他想多了。
其实她就是故意的,虽然她现在精神稳定多了,但还是记着最初因为楚时鸣被淩迟的仇。不过这种暗地里的小小报複不能让人知道,否则显得她小气,还显得她这人挺莫名其妙的。
她没有多言,从另一只完好的袖子里掏出把从自己书房里拿的玉折扇,信手挑开楚时鸣的目光。
刷。
玉扇展开,安厌垂下眼睫,轻轻地将茶水扇凉,声音如冷泉击玉,“陛下瞧出什麽来了吗?”
楚时鸣被她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错愕于她居然还有帮忙扇茶这样体贴的行为,颇有点受宠若惊,但是想到奏折里完全忽视掉他这个皇帝,只管拍安厌马屁的内容又十分不悦,故作矜持的忍住被烫到的抽气声,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努力维持体面,“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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