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66)

作者:一七令


陈善方一见到他便觉得他是个同类衆人,亲切地上前交谈着。

裴元珩对这些人没什麽兴趣,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黄灵甫起初也一心想要跟晋王打好关系,结果看他对自己不感兴趣,只能将注意力全都放到更加热情的陈大人身上。

大抵是他们这群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人群中忽然沖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沖破了士兵的把守之后立马立即跪倒在地,叫声凄厉:“求大人给民妇做主,民妇有冤!”

刚来就碰到这样棘手的事儿,属实没必要管,陈善方察觉到不妥,悄悄后撤了两步本想躲在后头。可不知那个混账东西在后面踢了他一脚,陈善方踉跄了两下,直接“挺身而出。”

陈善方:“……!!!”

秦朗将一切看在眼里,嘿嘿一笑:“起来吧,你有何冤屈都可以跟陈大人说,他官至尚书,还手握圣上赐给的信物,是顶顶厉害的钦差大臣。”

查案

秦朗这样一吆喝, 周围百姓的目光都投到陈善方身上。

在他们心里,知州大人已经是他们这一带最大的官了,不想这里竟有个比黄大人还要厉害的官员。那喊冤的妇人也意识到谁才是能帮她的人, 立马扑在陈善方脚边,泪如雨下地诉道:“大人,求您大发慈悲给民妇一家做主, 否则民妇的丈夫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裴元珩眼神一变, 这里头还牵扯到了人命官司?瞧着陈善方还在瑟缩,裴元珩索性就帮他将事情给应了下来:“你且随陈大人回衙门, 将案情仔仔细细地说清楚,陈大人最是公正无私, 若真有冤情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陈善方错愕地瞪着裴元珩。他什麽时候公正无私了?他又什麽时候说过自己一定会管了?

裴元珩挑眉:“若是陈大人不管,方才便不会主动站出来了,不是麽?”

陈善方捏了半晌拳头, 仍然辩无可辩,从他被踹出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被架在高台上下不来了。

那妇人还在忙不叠地给陈善方磕头,起身后小心翼翼地托着孩子,卑微地跟在衆人身后。

她今日不为自家鸣冤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她不求别的,只求一份公道。

陈善方被催促着,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衙门。

天知道他本来压根就没準备去衙门,而是想着直接去驿站歇脚来着。赶了这麽多日的路,谁不想要好好休息休息, 也就他倒霉碰上这样的事, 那位黄知州该不会埋怨他多管閑事抢了自己的风头吧?

陈善方侧着身子打量了对方几眼。

恰逢黄灵甫看了过来, 陈善方莫名心虚:“我……”

该说什麽呢,他方才是被人踹出来的?

黄灵甫态度一如以往:“州衙每日都要办案, 但是主审人的官衔从未像陈大人您这般高。今日幸得陈大人审案,实在是州衙之幸。”

陈善方心中大定,越发笃定这位黄知州是个难得的体面人。

黄灵甫确实有些不舒坦,自己才是汴州的知州,百姓有冤屈却直接越过自己拦路钦差大臣,岂不是在打他的脸?但黄灵甫为人八面玲珑,纵然心中有想法也不会当着上头官员的面表露出来,仍旧半含笑地请晋王一行入了州衙。

流民们被张胜杰带去了城外扎帐篷,陈善方则认命一般地在黄灵甫身边。

周围百姓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大都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进去之后,黄灵甫与陈善方都想请裴元珩上座,裴元珩没应,直接占了下册的座位,还让人给商止跟秦朗搬了两个椅子。

三人心安理得得坐下之后,裴元珩还跟陈善方道:“我不擅长断案,此事还是交给陈大人吧,相信陈大人绝不会让汴州百姓失望的。”

陈善方很想说,他也没断过案,他从前只在工部办公啊。可惜不论他如何不愿,最终还是被人推上了主审官的位置。陈善方当真是如坐针毡,适应了许久之后才看向下首:“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那妇人道:“大人,民妇姓王,夫君姓柳名吉,家住在上塘村,一家老小从未犯过事。只因家中田地这些年多收了几石粮食便被人设计抢了过去。我夫君前去讨钱还被人打得面目全非,家去后发起了高热便再没能醒过来。”

说到伤心处,她抱着孩子擦了许久的眼泪。

秦朗也抹了一把眼泪,尽心地将这些细节记下来。

裴元珩看他笔都未停过,好奇地问:“你记这些做什麽?”

秦朗小声:“记习惯了。”

自从开始写小报之后他每日都要积攒不少素材备用。虽然今儿这桩冤案尚不知结果如何,可是秦朗总觉得得先记下才行,免得日后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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