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229)

作者:一七令


可明明裴元珩已经够快了,却还是有不长眼的拦住了他。

“晋王殿下,刀下留人!”

裴元珩充耳不闻,手上动作丝毫未停,不过即将捅向裴元玺之际偏偏被一个石子儿击中了刀柄,震得裴元珩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捅是捅了,但是却只伤及皮毛,没有对準心髒。

啧。裴元珩拔出刀,皇家侍卫已经围上来了,为防裴元珩又来一刀,他们甚至将裴元玺牢牢地护在身后。

这护崽一般的架势,给裴元珩都看笑了。

韩丞相擦着脑门上的汗,颤巍巍地走上前:“殿下,圣上有令,需先带大皇子去御前听训。”

话落,韩丞相便碰上了晋王阴恻恻的眼神,他畏惧地垂下头,心中大呼冤枉。他也知道晋王现在肯定想要杀他灭口,但没办法,皇命难为啊:“殿下,这是圣上的命令,老臣也是遵命行事,还望殿下不要让老臣难做。”

裴元玺听罢,沖着裴元珩擡了擡下巴,嘲讽之位溢于言表。瞧着吧,不论他做错了什麽,父皇都不会任由别人取走他的性命,这就是他跟裴元珩的差别。他是嫡出,天生比裴元珩高一头。

裴元珩冷笑,暗暗可惜自己还是慢了一步,刚刚就不应该提到谢忠,直接给他一刀就好了。

这对父子俩,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病入膏肓,还贱得出奇。也罢也罢,既然他们铁了心想要做一堆亲父子,裴元珩也不管了,最好裴元玺临终能反击一次,彻底弄死那狗皇子那才叫称心如意呢。

他让了位置,韩丞相千恩万谢地将人给领走了。

一群人走也走得浩浩蕩蕩,裴元珩盯着手上的刀,原本擦拭干净后想着还给祝卿安,但是考虑到这把刀沾了裴元玺的血,觉得髒,便觉得回头还是拿把新的还回去才好。

另一边,裴元玺路上被包扎了一通后,很快便被带到了皇上跟前。

他本以为,父皇叫自己过来是为了留他一命,但是看着殿中持刀而立、严阵以待的侍卫之后,裴元玺心中的笃定慢慢没了。再一细瞧,殿中竟然还放着白绫跟鸩酒……

原来,他依仗的父子之情根本不算什麽,方才他还嘲讽裴元珩,但真正可笑之人分明是他自己。既然是必死的局,那他也没什麽好顾忌的,裴元玺擡脚,大步迈入大殿。

皇上自他进来之后便看出了裴元玺受了伤,但是他并未心软,而是让人将他押着跪了下来。

皇上心中无不失望:“这些年来,朕自问待你不薄,权势、地位、偏爱,哪一样不是给了你最好的,可你偏偏贪得无厌?难不成朕多活几年,就这麽碍着你太子殿下的眼?”

裴元玺心头一震,但很快他便醒悟过来,父皇对他失望,他亦然。裴元玺冷嘲一声,恶狠狠地擡起头盯着龙椅上的那一位。可惜了,就差一点儿,他就能坐上这个位置,知道他有多恨吗,他恨眼前之人不比恨裴元珩来得少。

“错就错在父皇改了主意,当初既然决定偏爱儿臣,为何不能一辈子偏爱儿臣一个?就因为他裴元珩能力出衆了些你就弃我于不顾,你又何曾将儿臣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皇上扶着龙椅,方才站稳了身子,他没想到裴元玺竟然这样恨他。他这辈子着实是失败,连自小宠到大的孩子都能如此憎恶于他。

“你还有什麽要说的,一并说来。”皇上颓然地坐了下去,“说完后,朕亲自送你一程。”

侍卫将白绫跟鸩酒端了过来。

皇上不忍地撇开眼。这畜生犯了大罪,伤了满朝文武的心,还让大楚在各国面前颜面尽失。他保不住,也不愿意费尽心力地去保他。叫他过来,原是为了开解心结,留他一份体面,可这逆子却白费了他的一番好意。

裴元玺本就猜测他要杀了自己,如今听到这个,更觉气血上涌,直接伸手端起鸩酒。

“等等——”皇上连忙叫停,他虽然已经决定让这逆子自我了解,但是见他这麽干脆赴死,仍然接受不了。可另一方面,皇上又疑心这逆子是在做戏,故意逼自己留他一条生路,毕竟这逆子是最贪生怕死的,他应当不会真的喝下鸩酒。

裴元玺面带嘲弄:“事已至此,儿臣也没什麽好分辨了,只盼父皇能善待玉章跟颢儿,他们母子俩受我连累,但从未做过恶。”

皇上攥着拳头,不确定他是否真心说这话,又或是故意让他心软,半晌后艰难张嘴:“还有什麽?”

裴元玺想到裴元珩那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中的恶念顿时又起:“不管父皇信与不信,儿臣给您下毒这事儿也是受了老二算计,儿臣愚钝,当初没有想明白,如今明白过来也迟了,还望父皇保重自身,别再被老二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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