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搞革命(341)

作者:御风流


至于对世家动刀子这件事,动了也就动了吧,反正世家是杀不完的,左不过是今后规模会更小一些,不能再这麽肆无忌惮。

反正这不过是将一切回到先贤所说的三代治世。

丁逢一切思想终了之时,台上的戏也演完了。

台上的演员又一次陷入了不知所措中,往常他们演完,不说震天价的叫好声,但掌声和欢呼声总是少不了的。

独独这一次,是鸦雀无声。

这麽说好像有些绝对,因为还有人在无声流泪。

冯旗是最细心的,发现了手下士卒的不对劲,打眼一看,是个玉华山上降兵。因为最近补充的人手太多,他还真没办法立刻叫出对方的名字来。

不过稍加回忆,就想起了此人的经历,原本是留坝普通的山民,只是一直被诸股势力裹挟,不得已从贼。

到他手下,已经是换到了第三任上官。

平日里浑浑噩噩的,无论是训练还是军中各种活动,都不甚积极,问原因就是当兵吃粮。

谁给他粮吃,他就给谁干活。

至于卖命,那是万万不能的。

冯旗虽然极为鄙夷其人为人,但此时看着他无声啜泣,哭得眼泪鼻涕都混到了一块,心里还怪不落忍的。

到底是他的兵啊。

于是站起身,对着秦游的方向问答:“县尉,我心中有疑问不解,不知县尉可否能为我释疑!”

秦游见是冯旗头一个发问,心中暗喜,他正等着人问呢。

“你说。”

“阿荣(戏剧中男主的名字)到底做错了什麽,要落得如此下场,男儿丈夫立军功以求封侯不当是分所应当吗!”

秦游笑,他此时就在庆幸,庆幸佛教那坑爹的玩意现在还没传入华夏。否则再过三百年,这些士卒就会自己给自己洗脑这是因果轮回,自己是前世作孽才会今世还债。

到时候他还得费劲巴拉的宣传无神论。

所以他很直接地回答道:“不,他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

秦游本来想说的是他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但话都到嘴边了,强烈的羞耻心又让他把话给憋回去了。

不行,太中二了。

于是他有些别扭地把话给抛了回去:“子德,这个问题你是知道的,你来说说。”

白谦被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他看了这出戏在之后心里的确是有万千思绪,可那些都是杂乱无章的,怎麽还说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的答案呢?

但很可惜,降将一向是没有人权可言的。于是他只能顶着衆多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目光,尴尬地站起身向秦游拱拱手:“下吏实不知县尉所说的答案在哪。”

秦游笑眯眯地说道:“没关系,你就说说你一个堂堂的良家子,是怎麽从贼顽抗的吧。你只需要说,至于答案嘛,咱们慢慢来讨论。”

对于这个,白谦没什麽可隐瞒的。

他现在是被薛臯折服,今后一套铁了心跟随秦游的。降将同样需要自己的人际关系与认同感,而诉说悲惨的过往无疑是个非常好的方式。

相比起刚刚戏台上演的那个故事,白谦的故事无疑要老套很多。他本是留坝县一个良家子,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还算富足。

只是因父丧,变卖了田産发丧,又被乡中大户诬告,夺去了养家糊口的良田,至此只能以轻侠为业,饑一顿饱一顿的过着,妻子和老母业饿死在了荒年之中。

等着留坝被蜀地来的强龙攻破,他觉得报仇时机已到,就找了几个相熟的乡人,趁乱杀了那个大户,在乡中拉起了一支队伍。

就是势不如人,被赶了出来,只能蹿入山中,準备取成固位基业,然后就碰到了秦游,打出了终结。

“我平生三恨,一恨那乡中大户巧取豪夺。二恨上天不公,降下天灾,夺我妻儿性命。三恨蜀地生乱,流民毁我乡梓!”

虽然有演的成分,但到最后一句总结的时候,白谦已经全是感情,没有技巧。

他话音刚落,队伍中就有十几个人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用浓厚的蜀地口音破口大骂:“你这降虏,说甚屁话!你当我们愿意当流民?这他娘的谁有地不会好好的种!”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子们总比你好,即便是要饿死了,也没主动从贼啊!”

两下里言语一撞,就激出了真火,眼看就要动刀。

几个队长同时出面把人给喝住了。

“干什麽?干什麽!都说了不準动刀,给我下了,是不是想违抗军令啊!”

还是秦游笑呵呵出面制止:“道理总是越辩越明的嘛,这人总有个沟沟坎坎,气不过的时候。你,就你,你刚才说的最大声,也上来说说,你一个蜀地人,是怎麽来到我军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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