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与夫君和离前(98)

作者:娓而


玉胭擡了擡眼,望向远空。

不多时, 张家夫人亲自来叫了她们去凉棚下乘凉, 成华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公主,张夫人自然上心, 生怕招待不周、礼数不全。

张夫人约莫四十来岁, 身形丰腴, 脸上已有细细的皱纹。

张夫人站在树下,轻摇着手中团扇, 笑道:“凉棚底下,有婢子摇扇,还有新鲜的蔬果、今早膳香楼厨子做的点心。宾客陆陆续续都来了,在凉棚下,伴儿也多些。”

成华公主带玉胭躲在偏远无人处,便是想与玉胭说点悄悄话,哪儿想这麽快回去,但她也没有拂张夫人的好意,只道:“稍后就来。”

今日诗会是张夫人操办,忙完这里,自还有旁处有得忙,听成华这般说,忙应了好。

张夫人一走,成华转过头,拍拍脑袋,懊恼地问玉胭:“方才说到哪儿了?”

玉胭弯弯眼眸:“说到你新得的那只鸟儿。”

那鸟儿是成华的表兄周柯在她生辰时所赠,是只雪白的珍珠鸟,成华语气嫌弃:“那小鸟成日叽叽喳喳,吵嚷得不行,烦死人了。”

玉胭知道,上辈子的后来,成华对那只珍珠鸟,很是喜爱,许多次寻玉胭玩,都会带上那只珍珠鸟。

如今也能看到,成华虽嘴里嫌弃,眼角却不自觉流露笑意。

等她们再回到凉棚下时,果真如张夫人所言,不少宾客都来了。

玉胭还在人群中瞧见了太子妃,她被几个女子簇拥在桌前坐下,眉眼含笑,端庄淑雅。在她身旁站着的其中一人,是林月彤。

成华也瞧见了,拉起玉胭,到远处的位子坐下。

席间不少男子到场,有衣着朴素的学子,也有在衣着发冠等等之上格外费心的,想在今日博取心怡女子芳心的。

譬如周柯。

周柯停在成华面前时,玉胭擡眸望了几眼。

周柯显然在衣着上费了心思,往常见到的周柯,不重身外之物,穿的虽也是锦衣玉服,但比起他同等出身的子弟,称得上毫不起眼。

今日的周柯,发上一枚玉冠束住乌发,身上着一件青色长袍,长袍上金丝绣起栩栩如生的鸟兽,以细长清隽的兰草作为点缀,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篮,竹篮用布蒙住,看不见里面是什麽。

任谁都能看出他对成华的心思。

他向成华拱了拱手,成华则冷哼着扭过头。

周柯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任何被看轻的不满,又转过身,向一旁的玉胭礼貌拱手。

玉胭回以一笑。

见成华不愿理他,周柯便要退回对面一侧的凉棚,临过去前,还笨拙地向成华承诺,他今日一定博个名次,断不叫成华丢了脸去。

玉胭看了会儿,收回目光,递了一串青葡萄给成华。

不久后,席间人愈发多了起来。

今日诗会,是有彩头的。凡作诗者,皆能领到本诗集,若是出类拔萃者,除了诗集外,还能领到一盏灯笼、上好的笔墨纸砚等等。

最后,还会由京中几个名士挑选出最优者,优胜者的奖赏,比起出类拔萃者,更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玉胭记得,上辈子,是一个自江南来的学子博得头筹。

玉胭不曾见过对方真容,但读过对方作的诗,确是难得一见的好诗,炳炳粲然,当得上那句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是以玉胭此刻也不免好奇,到底是何等人物,才能作成此等诗文。

她的目光在来往宾客间穿梭逡巡。

没找到谁有可能是那人。

却瞧见了聂昭。

对方没瞧见她,玉胭也不欲贸然上前打招呼。

只是玉胭有些意外,聂昭竟也会来这样的场合?

年幼时,玉胭总见聂昭跟玉衡逃学,他们有时逃学,会往玉胭院中躲躲。聂昭丢在她屋里的书,往往便是些诗词歌赋,聂昭每每取回书时,总是露出头疼的神色,那时玉胭便想,聂昭应是不太喜欢这些。

成华忽然指指前头道:“你看,那是什麽?”

玉胭也不再多想,收回目光,往成华所指之处望去。

就在她们的斜前方,几个小厮擡着箱子往前,那箱子里不知装了什麽,瞧着很是沉重。

玉胭道:“许是为今夜準备的彩头。”

但那几人走几步,便要歇一下,若是彩头,那这彩头,似乎太沉重了些。

而且彩头,应当在诗会前擡到前头作诗的台子上,张夫人多年操办诗会,早有经验,不会挑在诗会当日才是。

玉胭拧拧眉。

她再又看了几眼那箱子。

从临州回来,楚存阙便叫暗九时刻跟在她身边。

或许,可以让暗九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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