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与夫君和离前(116)
作者:娓而
他偏过头,提起篮子,吩咐院中下人送玉胭回去。
临要走了,玉胭才想起来问:“中秋,你想在哪儿过?”
他答:“不过。”
玉胭提了提裙摆,只道:“中秋,你早些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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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那日,玉胭到底没等到楚存阙,楚存阙差人给她传了话,叫她不必等他。
日子这般不鹹不淡地过了下去。
中秋以后,楚存阙又离了一次京,玉胭还是从李伯口中得知的。
他好像有意与玉胭划清界限。
也许是因他跟玉胭疏远,陛下也不再召见玉胭,起先是还召见了几回,到后来,也没再有召见。
府里人好似都察觉,玉胭与楚存阙,再次离了心。
只是暗九仍旧留在玉胭身边,楚存阙并未召回。
五日后,楚存阙才从京外回来。
府中乃至京中,都少有人有他的消息。
以至于他回府时,玉胭并不知情。
玉胭还在玉家,叮嘱父亲一定要增派人手守好书房,也叮嘱父亲时时在书房内检查一遍。
如今玉相新法已经陆续开始实施,警惕些,自也正常,虽觉得女儿太过谨慎了些,但既是女儿的一片好意,玉相仍是照做了。
玉胭回将军府时,玉相特意嘱咐玉衡送她回去。
马车上,玉衡不时与玉胭说话。
玉胭先前找不到机会同玉衡好好说,现下才有机会:“阿兄,你近来,少在外边出风头。”
上辈子,玉衡会被调任离京,直到玉胭死去都未曾回京,与玉相新法脱不开干系,但其中也有京中世家子弟趁机落井下石的缘故在。
玉衡笑了笑道:“阿兄哪会去出风头,忙都忙不过来。”
玉胭看他一眼,还想说点什麽,玉衡又道:“再过不多久,是万寿节,寿礼,可做了準备?”
玉胭道:“有些準备,但还不知妥不妥当。”
玉衡颔首:“若拿不準,回玉府来,与母亲问问。”
他话锋一转,眼睛盯着车帐:“若存阙在府中,这事,他来操办更好。”
玉衡叹了口气:“他这回,到底是离京做什麽去了,一点风声也没有,连阿耶都不知情。”
玉胭也摇摇头。
两人说了会儿话,马车到将军府了。
马车停在将军府外,还未下车,就听到府前的谈话声。
玉衡下车,打先惊讶道:“楚兄?”
玉胭跟在玉衡后边下的车,甫一下车,就见楚存阙站在府外,身旁还有一青衫男子。
楚存阙便是在与那青衫男子谈话。
玉衡寒暄了番:“楚兄这些时日离京,总算是回府了。”
楚存阙先让那青衫男子离开,才朝玉衡颔首。
倒叫青衫男子觉得古怪,那女子,瞧起来,正是楚存阙的夫人才是,知道二人关系不太好,哪知道二人成了婚,一切都还分得清清楚楚、泾渭分明。夫人身旁那男子,当是夫人的兄长,寻常人家,早该改口妹夫了,到他们这儿,还是一句楚兄。
青衫男子摇头,不再随意猜测他人家事。
玉衡也并未多留,问过几句后,回了玉家。
楚存阙与玉胭一前一后进的府。
玉胭有心跟楚存阙多说几句,跟在楚存阙身后。
只是楚存阙走得太快,玉胭不得不t跑起来才跟得上他。
他一点停下或是慢一点儿的迹象也没有。
玉胭咬咬唇瓣,加快了脚步,她想绕到楚存阙跟前去。
谁知她还没绕到他面前去,先“砰”地声,撞到楚存阙宽阔的后背上。
只听耳边男子闷哼了声,玉胭也被撞得眼冒金星,差点往后跌去。
她急急稳住身形。
待站稳了,眼前不再眩晕,玉胭才发觉,不知是何时,她已然站到了楚存阙身侧,两只手还一上一下,抓着楚存阙的手臂。
楚存阙盯着她,漆黑的眼眸中没有情绪。
玉胭连忙放开了手,摸摸被撞疼的鼻子:“你、你怎麽忽然停了下来。”
楚存阙确实不想停。
仿佛不见她的面容、不听她的声音,就能压下他心头的恶念,就能逃避所有。
仿佛只有压下那些恶念,他才是他。
然産生欲念的是他,玉胭是无辜的。
玉胭什麽都不知道。
他该惩罚他自己。
他不该让这情绪对玉胭带来不利,更不能让玉胭承受来自于他的恶果。
再或者,是不想玉胭对他心寒,不想玉胭变回从前讨厌他的模样。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他侧眸,看向玉胭。
一句疼不疼到底没有问出声。
反是玉胭问他:“我是不是撞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