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正邪间反複横跳(30)

作者:南南不晚


顾清疏看着他们远去,那嘭嘭直跳的心才慢慢恢複正常,她长舒了口气,心想总算送走了。

沈长谙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也发起了呆,不知在想些什麽,回过神只细细打量她的头发。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掉,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到不舒服。

他抓起一缕沾着血迹的发丝伸到顾清疏眼前,说道:“我的住处离这里近,去我那儿把头发洗了吧,这样子应该怪不舒服的。”

顾清疏看着干透了的发丝,散发着淡淡腥味,确实有些恶心。

她其实挺爱干净的,方才其实便感到有些不爽,只是撑着,如今出来了,也想尽快把自己洗干净。

“可能有些冒昧。”她直直地盯着沈长谙,眼里全是真诚,“我可以顺道洗个澡吗?”

沈长谙也是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良久才反应过来,“好、好的。”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见生啊。

“你有带换洗的衣物吗?”他倒是好奇,若是没有的话,他便去买一套新的给她送来。

顾清疏点点头,“带了的,我有备用的习惯。”

她的住处离试炼之地有些距离,若是顶着这满身血腥走在路上免不了吓到旁人,不知情的人或许能脑补出一场大戏。

沈长谙领着她走出此地,试炼之地处于宁静台,而宁静台到弟子居之间有一处山谷。

他们行走于幽静的山间小道,现在这个季节,栀子花开满山坡,阵阵幽香攀上清风,拂面而来。

路上来来往往的弟子有的不免回头多看了他们几眼,这幅狼狈模样,当真是扎眼。

沈长谙生得高挑腿长,步子本迈得大,此刻却放慢了速度,与她一齐行走。

“你方才问起丁允的年岁,那你呢?多大了?”他微微低头,看着顾清疏消瘦的侧脸。

她想了一下,“应当是二十吧。”

“二十啊,真小啊。”他小声嘟囔着,随即又想到什麽似的,转而问道:“你生辰是多久。”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四月十五。”

随后她便愣住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多久,她渐渐忘记了自己来这个世界之前的事,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生辰,而她也不知道原主的生辰。

可在她所拥有的记忆里,每年四月的一个圆月夜,她的桌案上都会有一样礼物,不知是谁放的,年年都有,不曾缺席。渐渐的,她便意识到,那天或许是她的生辰。

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她依稀记得,那是十五,她生于那个月圆之夜。

那些礼物,是她每年最想要的东西,有她心心念念许久的法器,有漂亮的银簪,有增进功力的丹药……

看得出送礼的人很关注她。

可那人每次都只将礼物放在桌上,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她从来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不可能是岑酌,他也是后来发现这件事才知道那天是她的生辰,在这之后,便有了第二个为她祝生的人。

四月十五……岑酌去凛州是三月初的事,那现在……

“今天是初几?”她转头问道。

“三月廿六,快了。”他心里算着,也快到她的生辰了。“你打算怎麽过呢,在宗门还是回家?”

她心想自己好像没有家,有的只不过是一个栖身之地,没有家人的地方怎麽能算家呢。

但转头又想,岑酌会带着曼曼给她祝生,或许有朋友在也并不算太差。

“我也不知道,随便过吧。”

“我陪你过怎麽样。”沈长谙像是随口一提一样,但是仔细观察t便能发现,他的手正在抖。

他在紧张。

但顾清疏没有发现。她听着沈长谙说的话,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人,说要给她过生辰。

她看着沈长谙如玉一般的脸,他像是悲天悯人的天神一般,散发着普渡衆生的光辉,只是这抹光,恰好洒到了她身上。

他好像一直都对人很好,无论是丁允还是旁人。

是因为他太好了,对所有人都好,才对她好的吗。

沈长谙见她半天不吭声,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唐突了,弱弱地问道:“好吗?”

这一问才把顾清疏联想了半天的魂魄给喊回来了,她有些慌忙,也有些紧张,“嗯…嗯好。”

她几乎是没过脑子地回了这个“好”,反应过来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天杀的,她好什麽好啊。

好像他们根本就不熟啊!

她脑瓜子嗡嗡的,不知道怎麽样才能撤回刚刚说的话,浑然不知自己的耳垂和脸颊已经飞上红云。

“怎麽红了?”沈长谙指着顾清疏的脸,有些好笑地问道,像是有点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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