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臣在下[已解v](10)
作者:紫微客
瞧见她,老者面色一惊,连忙皱起眉头驱赶:“皎皎,上别处玩儿去!”
虽说贵为公主,但绥宁一向十分敬重外祖父,吓得立马缩回了小脑袋。
而今想来,她想要的答案兴许在那一日就已经有了眉目。
金沙滩惨败并非李老将军居功自傲,掉以轻心,而是潘文进刻意做局,想要他们父子的命,好以夺得镇北军的兵权。
先帝大抵心知肚明,但碍于潘家根基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便只能任其颠倒黑白,残害忠良。
而潘文进没对李承煜赶尽杀绝,一是觉得他孤立无援掀不起风浪,二是此人向当时还是太子的苏璟递了投名状。
出于对潘文进的忌惮,苏璟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面对帝王问罪,李承煜并未辩解,反而向自己寻求庇护,所以在苏璟看来,李家对皇权果然是至死不渝地从一而终。
一个失去所有至亲的少年,骁勇无畏,锐不可当,可不就是一把用得最顺手的刀。
有些事情,如今一桩桩一件件联想起来,绥宁忽就有些豁然开朗。
潘文进之流大抵暗笑后生愚忠,可他哪里是愚忠,他什麽都明白,如今看来,这人简直是在扮猪吃虎。
绥宁想,兴许最开始,李承煜还是对苏璟抱有一丝希望的,期盼他能惩处奸邪,为李家沉冤昭雪。
可苏璟并没有,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潘文进的女儿为后,且提拔其为大司马,位列三公之首。
什麽精忠报国,义薄云天到底是化为齑粉,今上无良,那他便易主侍之。
夜风凛冽,刮得窗扉呼啦作响,雨势不知何时加剧,噼里啪啦砸落檐下,声势浩大。
房内烛影闪烁,绥宁抱膝而坐,满脑子都是兵荒马乱。
既然李承煜确实存在谋反的动机,那麽这大抵真就是预知梦。
所以……她应不应该告诉皇兄呢?
005
这念头甫一冒出,便被绥宁立马否决。
据格善法师所言,预知乃天命,哪怕她有心干预,也只可改变个人小运,无法动及大局势。
换言之,王朝覆灭为必然,非人力所能扭转乾坤。
若如实告知皇兄,所能得到的,无非就是李承煜因此丧命。
可李家为护卫边疆倾尽所有,她的父兄已然有愧于李家,她又怎能再做诛灭这唯一血脉的帮兇呢?
出自书香世家,在母妃膝下耳濡目染,她所受的仁义礼法不允许她助纣为虐。
而苏璟其人,那便更不值得她付诸真情。
八岁那年先帝欲将她送往西夏和亲,苏璟冷眼旁观;十二岁那年险嫁回鹘,他亦无心相护。
无论于先帝还是苏璟,女眷都仅是用来笼络权势的工具,否则也不会有这桩荒唐的联姻。
所以,若当真到了江山飘摇那一日,苏璟定会将她再卖一次,无论求和抑或是求援。
就如前朝的某个皇帝,将自己的女儿灌醉,亲手送进敌军营帐……
耳畔雷声轰隆,骤雨疾鸣,绥宁拥紧双臂,在这烧了地龙的寝殿内渗出丝丝凉意。
恐惧罩上心头,她想起母妃逝世之前,便曾握她双手,苦口婆心交代——
“皎皎,他们父子二人皆非可托付之良人,若有朝一日大难临头,你切记只管自己!”
皆非可托付之良人,无论是于她们母女,还是于整个大周。
捏于袖口的细指攥紧,绥宁黛眉轻蹙,娇柔似水的眸中逐渐呈现与之格格不入的坚毅。
前两次预知梦,她先后救下亲信与母妃,这一次,无论真假,她都得全力护住自己。
如是忖度,脑子里再度浮现男人那张金相玉质的脸,与今日在乔松阁内的荒唐之景。
二人不过初识,她便在他面前落光了衣裳,还把自己的小红豆送进了他嘴里。
这到底是什麽惊世骇俗的运气!
绥宁想,若自己是只穿山甲,定会当场掘地三尺!
太丢人了叭~~
手掌抚上身前饱满,只要一想到那双含/住她的薄唇,与男人灼/热的呼吸,四肢百骸仿佛又有颤意流淌开去,惹得她再度脸颊发烫,内心小鹿乱撞,真真又羞又臊。
十七年来,绥宁也是直到今日才知晓,原来一见钟情,真就是如此简单的事儿。
因着高阳王府那桩婚事,她一直在物色借种生子的人选。
此前也在国子监里挑中过几名儿郎,无不是人都已经洗干净站在房门口了,还是连夜送了回去。
这些男子好看且有才,远观尤为赏心悦目,但肉当真送到嘴边时,绥宁还是有些下不了嘴。
唯独李承煜。
这人就像是长在她的心坎儿上,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与他越亲近,绥宁便越发想要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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