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猪养你啊(212)
作者:岁无鱼
他是何心情,无暇去管,她只管长刀出鞘,斩尽外敌。
“跟我杀!”
喊杀声骤然而起,刀兵出鞘的铮鸣声,拉弓引箭的破空声,马蹄奔腾,犹如闯入清水的墨汁,不顾一切地向四处侵蚀,企图把整个池子搅浑。
有人举刀而上,斩碎敌人的喉骨,也有人迎刃相接,倒在铁蹄之下。漫天的箭雨又稠又密,连天光都被遮蔽一瞬,裹着浓重的杀意而来,刺入皮肉、筋骨、髒腑,留下凄厉的、破碎的、奄奄一息的呻吟。
洛桑被扔到马前,做一个聊胜于无的人质,楚火落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横劈过敌军的胸膛,殷红的血飞溅出来,浇红了马儿的鬃毛,淋湿了厚重的铁甲,把一双眼眸,晕染至满是杀意。
敌衆我寡,久战非是上策,是以她直奔着城门而去。
寻常的士卒不敢对洛桑下手,刀兵皆有犹豫,正给了她可乘之机,一路横沖直撞,竟无人赶与之交锋,待斩落守城者,打开城门,此战,自会大捷。
天空传来的几道接连的“笃笃”声,立时变成了箭簇与刀身相撞的“铮铮”声,击落这十数支羽箭,她方松了一口气,瞳孔猛然一缩,闪躲已来不及,仓惶拉过洛桑用以抵挡,饶是如此,她仍觉得连心跳都凝滞了一瞬。
至于洛桑,那箭正中他胸膛,口中呕出鲜红的血,不可置信地望向右侧,唇瓣开合几次,吐出些她听不懂的音调,大概是狄戎语。
楚火落凝眉望去,正赶上那人不紧不慢地收起长弓,面色平静,丝毫没有一点失手杀害自己同胞兄弟的哀恸,“你当真是一点不顾忌自己的亲弟弟。”
乌日图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神色越发凉薄起来,“不过是个下等女奴生的贱种罢了,何以配与我兄弟相称?再者,洛桑被你百般折辱,如何还有颜面茍活于世,我不过是在帮他解脱。”
“要不要茍活于世,那是他的选择,既然心狠舍弃了他,又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楚火落眸色微冷,将身前上有余温的尸体推落马下,“要知道,僞善比起狠毒来说——”
“更让人恶心。”
110 攻下胥江
城墙垛口处的人头一个个往下跌落, 原本尽皆朝向此处的弓弦不知何时已调转向外,更猛烈的拼杀声隔着一堵墙依然声势浩大,叫被锋刃吓退的将士们顿时心神一震。
是援军!
是蔺师仪已经率兵攻城了!
楚火落眉目一凝,活动了下手腕, 长刀随之翻转, 借得一抹日光耀耀, 衬得刀身犹如裹挟了一层炽烈的火焰, 亮得逼人。
“乌日图,看起来,是你要输了。”
“可笑!”乌日图眉宇间阴郁愈重,沉声道, “战局不过刚刚开始, 你便一语断输赢, 不觉得自己有些狂妄自大了吗?”
“那你猜, 是只这一处被攻, 还是几处城门齐攻呢?”楚火落面露嘲讽,话音刚落, 便见狄戎的斥候匆匆赶来, 不止一个, 纷纷抱拳在他马侧, “左屠耆王, 西城门受袭, 敌军约有两千人。”
“东城门受袭,敌军人数不明!”
“左屠耆王……”
乌日图一手拽住他的衣领, 将人拎至半空中, 咬牙切齿地出声:“军师呢?军师难道没有负责城中调度?”
“军师、军师说他带人去南边守城,然后就不见了……”
楚火落眸光微沉, 此前倒是没听过乌日图身边还有这般人物,听起来,他对此人很是倚重,但可惜,所托非人。
她用力一踩马镫,攥紧缰绳再度朝城门俯沖过去,将企图推动塞门刀车的士卒挨个斩落,而后高举起长刀,砍断刀车上的轮毂,让这可攻可守的巨物沦为残破的废铁。
后头的乌日图也回过神来,立时悟到当如何解今日之困,调转马头,一双眼狠戾得如同虎豹,喝道:“所有人,优先斩将!”
城头的战鼓齐齐擂响,可声浪未能维持几息,便连同鼓面一并叫人捅破,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战车声,一架架云梯被架上城墙,一个个兵卒在箭雨与投石中滚落,又或是,向上攀援,直至垛口处的人已从敌军变为友军。
“上撞车。”
“现在?”雷兴达愕然出声,望向发号施令的人,他亦曾上过战场,自来都是要先占据高处,再攻城门,否则里头人推个十数辆塞门车,这攻城锤便是撞上半日也不定能撞开,届时推撞车的兵卒被集火围攻,无异于自投罗网。
“就是现在,”蔺师仪一身银甲,眉宇间不似往日的温和,好似被这沖天的砍杀声所感染,眸中满是淩厉,“有三百人在里,他们定会竭尽全力为我们扫清城门后的阻碍,当趁此时机,一举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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