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猪养你啊(200)

作者:岁无鱼


楚火落往她们一人脑袋上敲了一下,板着脸道:“胆子大了,敢谎报事实,谋取封赏。”

芽儿扁扁嘴,爬到柳玉兰旁边躲着,“三当家为我求求情吧,芽儿下次不敢了。”

阿蒺也想找个挡箭牌躲着,只是目光巡过一圈,大当家、三当家和陌生人,不由得有些奇怪,再一联想郡守说他们是去打仗了,而如今却未归来,当即面色惨白,两颗泪珠子挂在眼睫,摇摇欲坠,“二当家他……”

楚火落一巴掌摁在她脑门,扼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在另一边打仗,还要过段时间回来。”

“过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下个月吧。”

如果栾奉送过去的那三四十条罪状的哭诉有用的话。

当然,绝大部分可能是没用的,毕竟上头一条正经罪名都没有,实在要说,也就是娇贵人不好伺候,但行军打仗又不看那些,若非常宜那头对胥江加以辖制,他们也没法儿这麽快就顺利拿下樊川。

只是这般说起来,她好像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待在军营时还不觉得有什麽,毕竟整日里都有忙不完的事,但乍然回到府里休息,那根紧绷着的弦便松了,什麽杂七杂八的念头都冒了出来,诸如现在。

楚火落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便觉得该有个人趁着月色翻窗进来,听她讲些没什麽重点的话,关于沾了血的刀不好洗,军营的床板躺着不舒服,伙头军做饭的手艺比他还差——啊,不对,不能这麽说,不然他要生气了。

可能得哄着他些,说军营的馕饼硬得难以下咽,分外想念他做的汤饼。

这般,那人就会愿意在鸡和狗都在睡觉的时辰,摸进厨房里,为她生火做饭,又或许不必这麽麻烦,那人在最开始进来时,没準儿就端着热腾腾的汤饼了。

她将右手覆在眼上,怎麽都生不出一点睡意,盯着桌案发呆,盯着茶盏发呆,盯着床幔发呆,现在,是盯着手腕上的五色绳发呆。

不记得这是换的第多少根了,毕竟军营本就不是什麽适合戴首饰的地方。可能丢在巡防营地时,丢在游走偷袭时,丢在短兵相接时,丢在草叶间、树枝上、溪水里,叫她这般不仔细的人戴着,得亏他送了整整一匣子。

她突然坐起身,她也给他备了礼物来着。

104 致书之辱

月余时间, 嘉水郡中招揽起三千士卒,大约是先前立威的效果尚可,这段时日都没听得营中闹出哪些荒唐事,整日里盯着他们操练, 再处理些不甚重要的公务, 诸如粮草、马匹储备之类的, 她手中又无银钱, 只需从大流往庚夙那写折子要军饷便是,倒也算轻松自在。

如果不是胥江那头派了使臣来的话。

楚火落位于上座,支着脑袋打量着下方人,狄戎人的相貌与他们大邺人并不相同, 白得有些过分了, 好似祭礼时用纸扎出的小人, 浑无血色, 再加上豔丽得有些过分的眼珠子, 就更像是拿颜料涂抹上去的一般,总归是看不大顺眼。

他俯身行了一个她看不大懂的礼, 但应是表示尊敬的, 而后双手奉上一个镶嵌了红色石头的信筒, 楚火落朝旁边示意, 崔和颂立刻起身接过, 清了清嗓子, 开始宣读。

“思念别后日久,殊深驰系。”崔和颂顿了下, 忽觉纸上内容有些不对劲, 但分出点余光往楚火落那偷瞟,却未见她有什麽特殊反应,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念,“握别以来,深感寂寞,近况如何,甚念。”

“将军独立,孤偾独居……”

话音突然止住,崔和颂无甚表情地将信纸叠好,放在几案上,然后,将整张几案一并踹翻,猛然抽出腰间佩剑,朝使臣杀去。

“岂有此理!竟敢这般羞辱我等!”

所幸,雷兴达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拦住,三两下夺过剑,把人摁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老崔,你这定力就不够了啊!”

转身,向使臣敷衍地安慰两句,“他就这狗脾气,你让着点。”

“我来读!”他从翻倒的桌案底下好不容易把信捡起,自告奋勇地展开,甚至特意活动了下脖子,站得笔直,让自己看起来更正经些,目光在纸上飞速扫过,寻到崔和颂中止的地方,继续往后。

两片嘴唇堪堪张开,喉间音节尚未涌出,先动的却是他一条有力的右腿,一脚把那个惨白的使臣从营帐中央踹到边角与篷布作伴,紧随其后的就是闪着寒光的剑刃,正是方才从崔和颂手中夺来那把。

“老子今天非把你抽筋扒皮、剁成肉泥!”

这会儿,便是崔和颂眉头直跳,抱住他的后腰,将人往后扯了,把先前他用来劝服自己的话,又重新搬出来说了一遍,“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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