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85)

作者:沈忘山


风过,铜锁摇曳,唯余那两把同心锁静静悬挂在廊柱上,格外耀眼夺目。

“我说你不食糟黄芽、甘豆汤、醉蚌肉、牡丹仙贝,也不饮酒,除了饮少许桂花酒。”

他回首,手指在轮椅上轻叩,季澜海的话被他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而且你厌姜,给你吃了姜,你是要暴怒杀人的。”

江徽司心中讶异,这些事情她一概不知,原着中对潇王这个反派的饮食喜好只字未提,他怎会了如指掌?

想来定是季澜海告诉他的。

姜,姜,她今日在用饭时,不慎吞了一片姜。

她双眸陡然睁大,神思木然,脑中充塞着木块般的胀痛,张着口,却不能言语,通体被寒冰封冻,无法动弹分毫。

君怀伤察觉到她不是潇王了,他察觉她不是潇王了,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她要面临的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江徽司心头涌起慌张,后背沁出冷汗涔涔。

她原以为细枝末节的事,无人会去追究,夺取她人躯壳这等荒谬东西,又岂会有人联想到。

况且,她在君怀伤面前未刻意僞装成潇王,平日里谈话也没有避讳,甚至有时言语间显露了本性。

被发现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自她伊始不再僞装,便应猜到今日的局面。

所以要怎麽办呢?撕破脸吗?

趁现在君怀伤无力与她抗衡,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利用潇王的权势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开口。

他变成一个哑巴,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

仍是那句话,人若不为自己谋取,便是天地难容。

扪心自问,江徽司啊江徽司,你真的要伤害他吗?

不,望着君怀伤的脸,她狠不下心肠。

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有多俊逸,而是她真的打从心底喜欢他,他并不是她用来谋权的工具,而是她真心喜欢的人。

因此,即便是有机会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开口,她也不能这麽做。

她必须想出个瞒天过海的办法,叫君怀伤以为她便是潇王,稍稍定神,勉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开口道:“我……”

“无需解释,回去了。”

君怀伤打断她的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的眼神意蕴深邃,仿若能洞穿她的灵魂。

再次转动轮椅,继续沿着廊下前行,他没有回头,像是在暗示她跟上来。

江徽司站在原地,心髒倏然漏掉了一拍,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大的坏蛋。

君怀伤根本未曾想揭穿她的谎言,相反,他还在为她考虑,为她着想。

可是她呢?

她心怀鬼胎,甚至想着对他不利的事情。

041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愧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亏欠了他甚多。

君怀伤在最后一个回廊转角处停下,“你先回去,莫让人看见我们俩在一起。”

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低沉,使得江徽司的心也随之沉甸甸的,是她提出在外要装作感情不睦,他非但依从,且思虑十分周全。

合该开心的,可是为什麽,心会那麽痛呢?

“好。”她轻轻颔首,缓缓迈开步伐,朝着来时的方向行去。

君怀伤凝视着她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视野尽头,方才收回了目光。

“王爷,您这是去哪了啊?”

季澜海在禅房门口等候多时,眼见花骨朵儿都将凋零,终是盼得王爷归来。

他又王爷身后张望一番,左顾右盼,始终不见王夫身影,便禁不住开口问道:“王夫呢?”

“管好你自己,日后不许再与他人说些无用的话,倘若再有下次,本王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下。”

江徽司的语气听来有点冷淡。

一记冰冷的眼刀扫过去,犹如四月的天空忽然降下冰溜子,透骨奇寒,冻得人浑身哆嗦。

“王爷恕罪!”季澜海慌忙跪下,“奴才知错了,不敢再多嘴!”

他不过是将王爷的喜好告知了王夫,王爷竟发如此大的火,八成是和王夫争吵了。

上面人争执,底下人遭殃,他不敢多问,磕了一个头称是。

谢苏荷手持一柄折扇,气定神閑地从禅房中踱步而出,扇上绘着墨兰,悠扬的兰叶与墨竹在她手中挥洒自如。

“殿下,这是为何大动肝火?”她收拢扇子,从容地问道。

江徽司皱了皱眉,冷声道:“下人不听话。”

不提生气,她确实心有不悦,但是要提生气,却也不能全怪罪季澜海。

他毕竟是出于好意,又是遵照自己的命令才与君怀伤閑聊,她本非潇王,生气也该生自己的气。

为了为防万一,还是要训诫季澜海,免得下次他再口无遮拦,随意洩漏潇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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