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82)

作者:沈忘山


不明就里的季澜海见王夫愿与他交谈,且打听王爷的喜好,把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王爷自幼一食姜便会呕吐。”

“早年间更因姜惹出一场风波,不过王爷不让奴才们提及此事,提了便是触她的霉头,您想知道,不妨亲自问问王爷?”

他推着轮椅,一边走一边回忆道。

君怀伤扬了扬眉,眼中闪过意味深长的神色,缄口不言,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早年发生的种种事,他是心知肚明的。

时过境迁,许多鸡毛蒜皮,他已然淡忘,若非亲眼觑见江徽司吞食姜片,只怕毕生无法想起这桩旧事。

他并非是深藏闺中、足不出户的男子,那是他打赢胜仗荣归盛京,请功行赏之日。

那年,他方值二十年华,而江徽司仅有十七,尚未行及冠之礼,却已名动盛京。

她垂髫机智过人,才情横溢,深得先帝宠爱。

彼时的潇王府尚称为大皇女府。

光芒过盛,难免遭人嫉妒。

江徽司用膳后吐了个昏天暗地,一口咬定有人在她的每道菜中放了姜粉及姜末。

尔后,宫中御医皆前往皇女府,逐个查验,却未查出菜中有姜。

她得理不饶人,执意要将皇女府翻个底朝天,但最终仍未找出谁是细作。

他骑着高头大马途经皇女府,府内血气沖天,血流至门外。

皇帝疼惜爱女,将消息封锁,无人知晓当日死去多少无辜仆从。

原本不吃姜的人,为何突然就吃起姜了?

季澜海还在滔滔不绝地吐露着潇王的喜好,“王爷最是喜欢菱粉糕、玫瑰水晶糕、龙须酥等糕点,至于糟黄芽、甘豆汤、醉蚌肉、牡丹仙贝等物,却是一概不沾,甚是挑剔。”

“原来如此,我记下了。”君怀伤品味出一些不寻常的味,心中多了几分了然。

“潇王平日里爱饮酒吗?”

季澜海想了想,回答道:“王爷平日甚少饮酒,若非迫不得已,她断然不会轻易举杯。”

“那潇王饮酒,可有什麽特别的喜好?”他趁热打铁道。

“这……”季澜海挠了挠头,努力思索片刻后道:“王爷饮酒时,喜浅酌慢饮,她从不把自己灌醉,更不喜饮烈酒,顶多也就是品尝点桂花酒。”

“桂花酒?”

“桂花酒嘛,王爷曾道桂花酒口感醇厚,甘美无比,且带有一缕桂花清香。”

“有劳了。”君怀伤难得客气地说道,伸手拍了拍季澜海的手臂,以示夸赞。

他受宠若惊,连忙低下头,谦卑地道:“哎呀,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何须客气。”

要我是潇王,早扇你两巴掌了。

真是个蠢太监,凡事全往外说,你就没发现你家王爷有什麽异样吗?

君怀伤越是深思,越感蹊跷,潇王素来最爱食菱粉糕,怎麽在青石村见到菱粉糕时,她没什麽欢喜的态度,反倒推让予自己先尝。

她那般作态,就仿佛是从未尝过菱粉糕一般。

他手扶额头,眉宇微蹙,惕厉回思着与江徽司共处的点点滴滴。

禅房里的江徽司再度无心用膳,君怀伤未进寸食便出外而去,心中禁不住忧虑连连。

虽已告戒自己应顺其自然,可这心,偏不受她控制,跟着君怀伤,飘到了别处。

她可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做心不由己。

“本王已用好,先行离席了。”她站起身,随意整理了下衣袍,便径直推门出去。

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她急匆匆地从房中走出,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朝庭院的另一个方向行去。

“王爷,您用完膳了!”季澜海隔着老远瞧见江徽司,连忙高声唤道。

循着季澜海的声音,她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君怀伤,目光相对,他们都没有说话。

君怀伤的面色无太大变化,仍旧耷拉着张阴沉的脸。

江徽司淡淡地朝季澜海挥了挥手,言道:“你去禅房守着,若有人问起,便说本王随意逛逛,不必来找本王。”

季澜海依言退下,自觉回避。

她缓步走向君怀伤,在他身旁的石凳上轻轻坐下,心中寻思着该说些什麽。

明明知道自己不受他喜欢,却还要来与他搭话,倒像是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出来就找我,是否目的过于明显了。”君怀伤打量着她,眼眸深邃,似是有话想要问。

他身后的木廊上,几片花瓣飘零,春风寒凉,拂过树梢,晃动枝叶,吹拂他的发丝。

江徽司看了一眼君怀伤,在心里暗自地将他的话解读为一句轻飘飘的嘲讽,但她并不生气,只是轻浅地笑了笑,反问道:“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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