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77)
作者:沈忘山
江徽司本无甚理由来陪君怀伤,但她冥思苦想,终与谢苏荷道出心中之忧。
瞎编道担心君怀伤伤重而亡,若是身殒车中,只怕会惹来晦气,她得亲自瞧瞧。
因而,她方能不引人注意,瞒天过海地回来。
她想过谢苏荷为人可靠,与她共谋,应不会背叛。
但秘密毕竟越少人知晓越好。
与其索性让谢苏荷蒙在鼓里,她演给所有人看,更胜于谢苏荷知情后,费心竭力地保守秘密。
江徽司挑起眉梢,心里那股莫名的情意再次升起,故意压低了声音打趣道:“怎麽这个时辰还不吃饭,想我了?”
君怀伤想起了昨晚的旖旎景象,耳根不经一热,双颊微红。
“没有,季澜海信口开河罢了。”他胡乱一咳,以掩饰内心的波澜。
阳光透过马车侧窗的帷幔,洒落在君怀伤脸上,碎金般耀眼,江徽司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轻触他的面颊。
君怀伤感到脸上一阵微痒,慌忙向后缩了缩身子,避开江徽司的指尖,低声问道:“你做什麽?”
问完之后,又觉自己失礼,她是他的妻主,他不应该避开妻主的亲近。
可如今是光天白日,他们仍在马车里,车外还有随从,不太方便。
“你脸上略有灰尘,我替你擦去。”江徽司托词道。
她尴尬地想把自己的手剁去,这占人便宜,好歹得在合适的场合,找个适宜的理由,她却不知怎地便将手碰上去了。
君怀伤心中一颤,脸又凑了过去,虽觉有异,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妻主好心给他拭尘,他怎能驳绝她的好意。
他怕她动怒,怕她再也不对自己好。
“怎麽了?”江徽司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地凝视着身边人的脸庞。
白送上门的揩油水?
君怀伤低下头,朝她再度凑近了几分,脸颊几乎贴上了她的指尖,嗓音紧绷道:“擦。”
江徽司见他如此顺从,心中窃喜,遂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一寸一寸地掠过,佯装在替他拭灰。
季澜海在马车外静候,二人同处一车,然却寂寂无声,他不免疑窦丛生,悄然掀起车帘一角偷窥。
但见王夫眼神迷蒙,双颊泛起红晕,耳根子更是红透,分明是羞涩之态。
反观王爷,则是温柔地轻抚其面颊,似乎在施以宠溺。
“原来是在恩爱,难怪没动静。”季澜海心道,随即放下车帘,为王夫感到欢喜。
037
“还未擦干净吗?”
半晌都没等到她出声,君怀伤忍不住纳闷地问道。
他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江徽司摸了个遍。
“嗯,还有一点儿。”
江徽司含糊不清地回答,手指随着他脸庞上淩厉分明的轮廓游移。
轻柔地划过他的眉梢、眼睑、鼻梁,最后落在那殷红润泽的唇畔,若有若无地擦着。
她的手指隐隐透着温热,给他带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
君怀伤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的面上,难道沾染了如此多的灰尘?
“擦好了。”意识到擦得过了头,江徽司连忙将手收回,欲盖弥彰地假咳了几声,“你继续用饭吧。”
君怀伤举起面前的碗,狼吞虎咽地饮汤,一时咽得急了,被莲藕噎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端碗的手不住颤抖了一下,幸好汤碗没掉在地上,总算是咽下去了。
碗里的汤水溅出几滴,洒在他的锦袍上,显得有些髒乱。
坐在他身旁的江徽司,自然也不免被汤水溅到手背。
她装作毫发无损,淡定自若地从衣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给他,“怎麽这麽不小心,没事吧?”
“无事。”君怀伤接过她的帕子,擦了擦袍子,“多谢。”
心中如乱麻,也不知在犯什麽愚,脑袋里装的是什麽浆糊,险些弄髒了她的马车。
仿佛又在印证,他是一无是处的废人。
江徽司不知道君怀伤何以突然变脸,顷刻之间,红潮褪去,转作戾气大增,眉宇间黑压压的,身上的杀气更是弥漫开来。
莫非是因为她德行有所冒犯,所以要与她决裂了?
“我看你似乎哪里不舒服,可是有什麽烦恼?”她困惑道。
君怀伤一时间语塞,却不愿说出实情,只得硬生生挤出一句:“没什麽,是我失态了。”
他脸色越来越黑,明显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江徽司轻声问道:“生气了?”
君怀伤缓缓地摇了摇头,将碗中的汤尽数喝完,撂下碗筷,不想作答。
“那便是委屈了?”她叹了口气。
君怀伤闷声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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