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72)

作者:沈忘山


她那床薄被覆在了他身上,“你的腿疼得厉害吗?”

“我没想到半夜会降雨,什麽也没準备。”她略显拘谨,双手在身体两侧,不知如何安放。

君怀伤慢慢支起身躯,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扇形的阴影,目光深邃,说道:“不严重,不必费心準备,你的被子给我了,那你盖什麽?”

痛楚在腿骨里钻孔,已然让他麻木不堪,既然麻木了,说明这伤不算严重。

江徽司信以为真,无所谓地摆摆手,“罢了,反正我也睡不成了,在桌子上趴一会儿便好。”

君怀心中翻滚着複杂的情感,如同纠缠不清的线团,理不出头绪。

他犹豫着,叫她来到床上应该无妨吧,他不是想要与她夜夜笙歌,只是躺着而已,地面潮湿,又漏着雨,是她弱不胜衣,并非他不守礼法行为不检。

他咬了下唇,低声道:“一起躺着吧。”

“什麽?”江徽司没有听清,不解地看着他。

君怀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拉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重複道:“我说,我们一起躺着,不要站着了。”

说完,他臊得把身子缩回被窝里,他又不是楼中的小倌,怎能说出此等话语。

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偏偏江徽司还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你叫我陪你睡吗?”

这种话简直太令人羞赧了,君怀伤直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她怎能这麽直白,想让他难堪到何种地步?

江徽司真不是在有意捉弄他,她只是实在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话,故而再三求证,问清楚一些,以免不慎冒犯,不小心唐突了他。

毕竟在这时代,男子的贞洁可是尤甚为重的,盟友间拉个手、抱一下,或许算不得什麽,但是躺在一张榻上实属不妥。

可她哪知晓,在君怀伤的思量中,这三者并无分别。

江徽司迟疑片刻,思忖一番,想着反正不是头一回,况且他身为男子都不计较,眼下情况特殊,自己也没什麽好纠结的。

她轻声道:“好吧。”

她在君怀伤身边坐下,挨着他躺了下来。

这世间,再没比在床上睡个好觉更幸福的事情了。

床榻虽不宽敞,但对于他们两个瘦弱身躯来说,倒是绰绰有余,只见两人之间,尚隔着半尺距离。

方一躺下,她便觉困意袭来,双眸微合,恍然入梦。

君怀伤脸上的羞涩稍稍减退,他伺机望了江徽司一眼,见她双目紧闭,似乎已然睡着了。

他的心跳依旧在加速,那般剧烈,仿佛要沖破他的胸膛,他不得不尽力压抑住那股快意,尽力地放缓呼吸,让它趋于平和。

他只是想要与她同床共枕,这样就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君怀伤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子挪至更靠墙的地方,怕睡着后碰到江徽司,又害怕动静过大,吵醒她。

约莫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江徽司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睡梦中下意识地翻过身,伸出修长的手臂,将他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俄顷,君怀伤像被施了定身术,靠在江徽司的肩上,纹丝不动,惟觉得天干地支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窗外,雨声淅沥,如泣如诉,依稀有无尽的哀愁。

他的心却被温暖包围,那份无以言表的感觉让他鬼使神差地坠入了其中,越坠越深。

他僵硬地躺在她怀里,不敢动弹,生怕打搅到她的好梦。

良久,他终于按捺不住,偷偷转过头,借着屋内微弱的烛光,细细端详起她的脸庞。

江徽司的眉弯若新月,睡梦之中,眉梢犹带冷漠,容颜依旧苍白如雪,白皙的病态,薄唇削葱,俊美异常。

君怀伤忽然觉得,这样缄默地看着她,已是一种无上的福泽。

他的心像被什麽触动了一般,轻轻柔柔,有一个小小的气泡,在他心底悄然膨胀,渐渐化开。

“妻主。”

他用口型唤了一句,无声无息,却饱含深情。

妻主是很好的人,她未有坏心歹意,无论曩者如何,现今的她确然极好。

此刻的君怀伤,已然将疼痛抛诸九霄云外,那些痛苦的过往、牢狱的岁月尽皆忘却。

只有江徽司,只有在江徽司的怀中,他才能感受到一份温暖,一份安定。

不知过了几多时辰,他终归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听着屋外的雨声,沉沉地睡去。

江徽司纤细的手搭在君怀伤的腰上,紧锁着他的腰肢,把他牢牢地禁锢着,嘴角轻扬,许是遇到了什麽美梦。

雨声仍在窗外不绝如缕,坊镳蚕儿食桑,绵绵不绝,不知何时悄然淡去,空余湿润空气中的泥土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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