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54)
作者:沈忘山
“季澜海说得没错。”
江徽司不再掩饰,微微颔首承认,他们现在已是盟友,她自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关心自己的合作伙伴。
想必君怀伤也不会认为她故作姿态。
君怀伤有些讶异,怎会不是嫌弃,这样狼狈的他,也值得人关心吗?
他收敛心神,声音朗润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无需关心我,我没事。”
“没事就不能关心你了?”江徽司的声音也柔和了,薄唇抿了抿说道,“你受了这麽重的伤,还说没事。”
说话间,三人来到一家医馆跟前,门关得紧紧的,还挂上了锁头,看得出,这户人家是住在这里的。
季澜海上前,猛敲了几下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江徽司拧起眉峰,心道要唤别人出来,这态度起码要稍微好点。
这里不是都城盛京,他们只是路过而已,不能仗势欺人。
“季澜海,不得无礼,好好请人出来。”她寡淡道。
“是。”季澜海听罢,连忙向江徽司赔罪,“王爷教训得是,奴才知错了。”
王爷的脾气变得这麽好,换做平时早就直接踹门而入了。
但现在,王爷有了王夫,估计是顾及到了王夫的面子,才会收敛一二吧。
过了片刻,门内传出一个苍老妇人声音,“谁啊?三更半夜的,有事明早再来。”
季澜海换了副语气,诚恳地说道:“老人家,我们是从盛京来的,途经此地,不想遇到了山贼,我家主子受了重伤,还请您开门救治。”
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来回踱步,“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
须发花白的老妇人提着灯笼,缓缓推开了房门。
映入她眼帘的,是急头白脸的季澜海,以及弱不禁风的江徽司。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辆轮椅,上面坐着一个鲜血淋漓、额头布满冷汗的男子。
几个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她一愣,问道:“敢问为谁医治?”
按理来说,当以女子为先,然而医者以救人为本,观那男子伤势更重,因此她多问了一句。
“给他。”江徽司看向君怀伤,她气若游丝,却又放不下君怀伤。
自己没什麽事,就是身子羸弱,有些体力不支罢了,君怀伤通身伤口迸裂,万不能让他出事。
他低低垂着眼睑,不言不语,瞧着不大对劲。
江徽司心里一沉,他不会疼昏过去了吧?
她素手探向君怀伤的额头,掌心触摸到了一片滚烫,他不但昏了,还发起高烧。
大夫不再多问,目光扫过,心里已经明了,她道:“请随我来。”
说罢,她转身引着三人进屋。
医馆内简陋寒酸,桌椅都是用粗木拼凑,拼接之处略有不平。
桌上燃着一根蜡烛,微光摇曳,使屋内略有昏暗。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滴答”、“滴答”,几滴水珠从房梁的缝隙中滴落,击打着地面。
君怀伤被擡到一张陈旧的病榻上,那病榻看上去颇有些年头,被褥洗得泛黄,看上去尚算干净。
大夫褪去他的外袍,一条条狰狞可怖的伤口显露出来。
触目惊心,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君怀伤,再合适不过。
大夫粗糙干瘪的手微微颤抖,她行医多年,也未曾见过哪个男子身上有如此严重的伤口。
只是,这般骇人的伤势,她要如何下手?
她取出一排纤细的银针,置于烛火上炙烤,还未想好往哪个穴位刺入,便忽听得一声惊叫,“王爷!”
又昏了一个。
季澜海急声叫着江徽司,手忙脚乱,神色慌张,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还以为潇王薨了呢。
这声突如其来的叫喊,实在让人惊吓非小,幸亏老妇人没患有心疾,否则这一叫,估计得把她活活吓死。
她慌忙放下手中银针,转而去察看江徽司,只见她面色苍白,呼吸相当微弱。
“王爷,王爷?”季澜海用力摇晃着江徽司的双肩,想将她晃醒。
大夫为江徽司诊脉,一查竟是气息紊乱,脉象虚弱。
身份显赫之人,身体怎会差至此等地步。
大夫沉吟道:“你家主子常年体弱,忧思过度导致气血不足,发热病晕厥了,须得静心调养,多喝几副清热的药。”
季澜海心焦火燎,急得说话都结巴了,“我家王爷她、她何时能醒过来?”
“这得看她自己了,情况好转的话,明日即可苏醒。”大夫有条不紊地回应着,“但她身子骨太差,日后切勿思劳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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