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52)

作者:沈忘山


如今却发现,曾经认为虚僞做作的声音,此刻竟是如此悦耳。

如果潇王眼中对他有半点嫌弃,他便当作潇王从未不顾性命相救,视潇王为冷漠无情、贪生怕死的女子。

宁可认为她所为都是虚假戏耍,继续对她心存偏见,多加厌恶。

他对上江徽司的目光,那双狐貍眼眸清澈明亮,虽略带倦色,却含着笑意。

这样明亮的一双眼睛,怎会是心术不正的恶徒所有?

她的眼睛实在会骗人。

可是她却未像大婚那日般反感戏谑他,反而感谢他,赞他厉害。

君怀伤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江徽司,“从刺客身上搜到的。”

江徽司接过令牌,定睛一看,不由得眉头紧蹙。

“傅兰”她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傅兰怎麽这麽着急要除掉她?她还在途中,距秋渡寺尚远,便已派出刺客,真可谓急不可耐。

江徽司握紧令牌,抿唇不语。

见她神色,君怀伤下意识皱了皱眉,想来她是知晓其中缘由的,否则不会如此凝重。

只是他不通晓文官之事,本以为潇王与丞相沆瀣一气,孰料二者并不相容。

“你……要告知皇帝吗?”他撇开眼,迟疑地开口。

潇王与皇帝是姊妹,纵然感情再不和睦,皇帝照理也不至于要夺自家长姐的性命。

江徽司闻言,摇摇头,“不了。”

自是不会向江参棠道明,傅兰想除掉自己,不乏有江参棠的手笔,就算说了,她也不可能相信,说不定还要责怪她污蔑傅兰。

“为何不?”君怀伤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捺着诧异的情绪,装作不经意地询问。

江徽司搁下令牌,垂眸淡道:“她敢留下这张令牌,便是笃定我无法证明这令牌为真。”

君怀伤难得心平气和地对她说话,她也想跟他多说几句,于是细细道来自己的猜测:“傅兰掌管朝政,纵使令牌为真,皇帝也会选择信她,而非本王。”

“而本王将令牌呈予皇帝,不出半日,此事必将闹得满城皆知,届时,她们定将反咬一口,说本王自作自受,诬陷傅兰。”

“要是本王言辞再激烈些,指控傅兰谋害我,皇帝更会说我是在用苦肉计,想借机扳倒傅兰。”

“傅兰必趁机拉拢人心,构陷本王,本王孤立无援,难以翻身。”

君怀伤听完潇王的一席话,沉默了许久。

他万万没有想到,外表看来风光无限的潇王,背后竟有若干的无可奈何,而这些,他之前一无所知。

看着江徽司疲惫不堪的神情,他低声道:“所以你与皇帝、丞相并非一派。”

她苦笑一声,叹道:“本王与她们从来不是一派,何止不是一派,她俩无时无刻不想要我死,在盛京不便动手,因此把我弄出盛京。”

“抱歉,牵连了你。”

其实若按照原着发展,潇王不会去往楚州,亦无秋渡寺祈福一事,君怀伤也不存性命之忧,是她连累了他。

025

君怀伤听见江徽司的道歉,这已是她第三次向自己致歉,他自以为自己不记得,然而却记得清清楚楚。

他语气故作轻松道:“没什麽牵连不牵连的,不过就是动手过招罢了。”

马车中的血腥味重了些,君怀伤承受着剧痛,连一句呻吟都不曾发出,只是死死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扛着。

鲜血顺着衣角滴落,一滴一滴,洒在车厢内的垫子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花。

他缓缓伸手,掀开了车窗的帘子,暴雨肆虐,潮湿的泥土气息涌进了车厢,盖过了原弥漫在车厢中的血腥味。

他记得潇王嫌血腥味恶心,这样她就不会太不适了吧。

江徽司没想到这一层,她以为君怀伤是想透透气,毕竟大婚那日,她所说的那些话都是虚假的措辞。

为了应付当时的场面,只好道出不入耳的谎言。

江徽司顿了顿,目光认真地看着他:“君怀伤,你还记得当初入西北军营时,是为了什麽吗?”

君怀伤愣了一下,眼眸微动,似乎有什麽东西闪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回答:“保家卫国,抵御外敌,让百姓过上安宁的日子。”

说这话时,他双目炯炯有神,不见丝毫阴鸷狠戾,有的只是一片坚定的光明。

军营里的他是满腔热血的,也是一往无前的,他的信念就如同西北的胡杨树,坚韧不屈。

江徽司心知有戏,她又问:“那你觉得,傅兰掌政,会让盛国变得更好吗?”

君怀伤没有立刻回答。

作为盛国的将军,他对自己的国民怀有深厚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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