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37)

作者:沈忘山


江徽司吃完了面,将碗筷放在桌上,“本王吃饱了。”

“我也吃完了。”君怀伤恰巧在同一时间放下碗筷,避开她的目光,推动轮椅的轮子,向着膳房外移去。

回房是一件痛苦万分的事情,他不愿与潇王同床共枕,宁可睡在地上。

命运不能够自主,这种感觉让他深感无力。

夜色深沉,他沿着石径缓缓前行,寒风吹来,拂过他的脸颊,带起几缕散乱的发丝。

在他身后,江徽司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月光倾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冷冽的五官和修长的身影。

“我来推你吧。”江徽司拖着病弱的身躯,快步上前,握住他的轮椅扶手。

古代的轮椅完全不灵便,需得靠人力推动,他自己转动轮子是极为费力的。

“随你。”君怀伤的戾气暴涨,脸色阴沉,周身气劲翻涌,不再多言。

怎麽推他反倒把他惹生气了,江徽司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心里猜想君怀伤不是对她发怒,而是心中积郁已久的阴霾无处宣洩,而她恰好撞到了枪口上。

罢了,不跟小河豚计较。

君怀伤就是小河豚,每次一不开心、一生气,就气鼓鼓地涨起来变成刺球。

“我觉得这里更适合我睡觉。”君怀伤突然匪夷所思地停住轮子,指着院子里一处宽敞的空地。

“啊?”江徽司一时间晃了神,没明白话里的意思,不解地看向他。

君怀伤豁出去了,心一横咬紧牙关,“我不想睡在房里,让我在这里睡。”这是他唯一的办法,他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同时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準备。

“你在说笑吧。”江徽司满头雾水,摇头拒绝,“这里可是院子,怎麽能睡觉?”

院子里的空气弥漫着湿润的清香,沁人心脾,待到炎炎夏日,在此处架起一席吊床,纳凉小憩,必定惬意非凡。

可是眼下正值初春,在外露宿难免受凉受寒。

君怀伤不出意外地遭到了拒绝,他失望地垂下头颅,心中恨意疯长,他的心仿佛被利箭穿透,眼底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渐渐黯淡了下来。

他在心中嘲讽自己,为何要奢望得到一个恶毒王爷的善意?

他着了她的道,只因为她假好心了几次,就把她当做是好说话的人了。

一切都是假象,潇王根本不可能是善人,他就像一个愚蠢的猎物,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任其摆布。

未知的恐惧深深地扎根在他心底,他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他不想把自己交给她,那种痛苦,实非用言语所能形容。

上战场的时候他无畏无惧,被困战壕的时候他未尝畏惧,皇帝下令打断他腿的时候他不曾畏惧,在天牢茍延残喘他也未曾畏惧,挑断脚筋嫁给潇王他亦无畏。

可今日,他怕了。

江徽司浑然不知君怀伤在翻江倒海地脑补着,两人回到了寝殿,烛火昏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使得屋内显得略微朦胧。

“歇息吧,本王近几日要去楚州处理水患事宜,不能熬夜。”她尽职尽责地把君怀伤推到了床边,自己自觉地坐到了坐榻上。

睡沙发是她的命。

018

他的腿脚不好,坐榻会伤到他的筋骨,她只能委屈自己,倚靠在坐榻上闭目养神。

反正马上要去楚州了,届时她便能远离君怀伤,独自住一间房,不用再睡坐榻。

“你……”君怀伤错愕地看着江徽司的背影,潇王竟然又要睡在坐榻上?

原本以为自己会遭受惨绝人寰的折磨,此时却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这完全有悖常理,潇王为何如此反常,实在不该是她的作风。

放着侧君的温柔香豔不顾,特意回来就为了睡坐榻,他不认为自己有何德何能,能吸引潇王的青睐。

“我怎麽了?”江徽司擡眸望向他,看出君怀伤眼神中的疑惑。

君怀伤迟疑片刻,喉头滚动,“你为何……”他支吾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为何要睡坐榻,是吗?”

江徽司不知该怎麽作答,她以为君怀伤不会过问,但没想到他还是问了。

他对自己的敌意似乎不如先前强了,都会主动询问这种小事了,观其神色,似还怀着些许关心。

着实让江徽司心生暖意,觉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正逐渐破冰,尽管这种转变微乎及微,但她感受到了他的关切,无疑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人伊始关心她了。

江徽司张了张嘴,心神微乱,她踌躇片刻,斟酌了一番措辞,道:“本王就想睡在坐榻上。”

她说完,唯恐君怀伤再问,随即起身吹熄灯烛,寝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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