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12)

作者:沈忘山


他不敢言语,刚因为回来迟了惹得王爷不悦,若一不小心再说错话,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

大夫看完伤口后,眉头紧皱,斟酌道:“啓禀王爷,王夫身上的伤势十分严重,需得上药包扎好好调理。”

“那就赶紧上药啊,告诉本王干什麽?”江徽司不耐烦地催促道,语气里有些急切。

人都伤成这样了,大夫还磨磨蹭蹭,难道她还能阻止他上药不成。

“是,是。”大夫闻言,连忙拿起药箱里的瓶瓶罐罐,仔细地为君怀伤处理伤口,不敢有丝毫的轻慢。

“还有他的腿,也给上药包扎了,血流不止的,本王看着厌烦。”江徽司说完离开了内室,她真看不下去了,那些伤虽不在她身上,但她瞧见就觉得感同身受,心中不忍。

季澜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出去,江徽司站在殿门前遥望远方的雨幕,他便侍立在侧,苦口婆心地劝着:“王爷,别站在这吹风啊,夜里凉,奴才给您把殿门关上吧。”

“不必,就让它敞着吧。”江徽司淡淡道。

雷声轰鸣,天地间一片昏暗,她身姿笔直,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扬,披风扔在了内室,一身大红色喜袍衬得她愈发清瘦。

凝望着漫天雨帘,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君怀伤。

看来,之前自己对他的看法需要改变了,起码要让他这两年过得好些。

“王爷,您也在担心王夫吧。”季澜海一时口快,问了这麽一句,话一出口他便悔不当初,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方才那血淋淋的场景他们都亲眼目睹,王爷必然是深感厌恶不适才出来透透气。

他问出如此没眼色的话,不是明摆着戳人心窝子吗?

江徽司听见这话,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君怀伤这个人怎麽样?”

平心而论,她觉得他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季澜海踌躇难决,不知如何作答。

王夫往日精于武学,使刀抡枪,全无半分男儿家的温柔娴静,兼之体型魁梧异常,不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在战事中失利,害盛国失陷两座城池。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良配。

“奴才不敢妄言。”他憋了半天,只憋出这麽几个字。

江徽司没有要为难季澜海的意思,只是想听听别人的看法而已,“直言即可。”

季澜海犹豫片刻,鼓起勇气开口道:“那奴才便实话实说了,王夫虽有惊人之才,但性子刚烈,不懂如何示弱,更不懂得如何讨王爷欢心。”

“况且他身有伤残,又失了武功,对王爷来说,几乎没有什麽价值。可王爷毕竟看了王夫的身子,这对男子来说是天大的事,是莫大的羞辱。”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王夫,王爷都应该负责到底,别把王夫休了。”

季澜海前半段所说的确实没毛病,但后面是怎麽回事,什麽叫看了他的身子,她几时看过君怀伤的身子了?

她眉头轻轻颦起,愣了一秒,回过神来,诧异道:“本王看了他的身子?”

季澜海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是啊,王夫刚才……您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江徽司这才想起来,适才君怀伤解开衣带,将上身的伤口展露在大夫面前,她当时只顾着那些恐怖的伤口,确实没有注意到其他事情。

季澜海见江徽司没发怒,接着劝慰道:“这样的事情,对于男子来说,是难以啓齿的。奴才觉得,王夫肯定也觉得委屈,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所以这里的男子上半身不能示人?而她不经意间折辱了君怀伤?

江徽司眼前仿佛已浮现出两年后自己人头落地的情景了。

江徽司心里一阵懊悔,她怎麽会做出如此失礼之事。

“本王知道了。”

她虽然同情君怀伤,但也不想莫名其妙就对他负责。

封建社会中的女子自幼深受从一而终观念的熏陶,故而对此思想根深蒂固,女尊世界的男女地位颠倒,男子一定也不可能改嫁。

糊涂啊,江徽司你糊涂啊。

雨滴答滴答在屋檐上彙聚,而后顺着瓦片滑落,声声扣击着心弦,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缕凄凉。

君怀伤将头倚在轮椅扶柄之上,深邃的双眸紧闭,杀气渐止。

唐大夫正在为他敷药,他却没有丝毫放松,仿佛那痛楚已经麻木了一般,若无额间滚落的一滴滴冷汗,还真以为他不疼了。

“王夫,您的伤口很深,七日内不能沾水,免得留下疤痕,日后不好恢複。”唐大夫秉公劝诫道。

“我的腿还能恢複吗?”他问。

君怀伤不在意是否会留疤,征战多年,他浑身上下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疤痕是他的荣誉,他只在意自己还能不能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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