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强惨她卷哭了半个临安城(3)

作者:案上的猫猫


药效似是已发挥作用,只听她长喝一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的一声,抬手便将三娘裙带上的软剑一把抽出。

她右手握住剑柄,左手轻扶着镜前木椅,缓缓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前,她仰天大笑上三声,道:“三娘,我走了!”

说罢便健步迈过门槛,好似十年前她领兵遣将,横闯江湖那般豪爽。

三娘望着她的背影,竟愣在了哪里。那声“三娘,我走了”竟是如此熟悉而又疏离,毕竟十年未闻,今朝又闻,胜似当年,却又含着万分凄凉。

“老妇恭送小姐!”三娘说着跪了下来,一如她当年送走夜母那般,热泪横流。

夜凝紫提剑行至那棵桃树下,清风抚着她的发髻,恍若当年挥斥三军,旌旗飘荡。

她将左脚向前移了些许,便出剑起势。

挥剑一斩,便惊落了半束桃花。花与剑相随,更兼清风细雨。此势换作“轻水剑舞”,是以夜氏先祖在淮水边,观清风扶水,一涨一落,感于轻柔之妙,故而创之。

夜氏先祖以剑术闻名于世,本为江湖大族,先祖有矩,凡夜氏族人,不可入朝为官。

然如今烽烟四起,九州倾覆,夜氏先家主夜昇冒大不韪,率全族入朝参军。

奈何山河无救,九州未平,夜氏却先凋零。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夜氏满门无弱骨,她夜凝紫即便是死,哪怕不能死得其所,也要死得豪横!

她婉转腰枝,一招一式皆随风而动,每一剑皆扬起一片落花,渐渐形成一阵花浪,潮起潮落若飞仙般畅游云海。

花影灼灼,剑影昭昭,白刃斩微雨,剑势破春风。

可惜她愈发脱力,最后一式乃是这轻水剑舞最大的杀招,她缓缓将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剑起剑飞,红锦漫落。

一道鲜红终是迸溅了落花,她躺在树下,望着不见春光的阴云,感受着滴滴微雨。

此生太苦,如有来世,定要报今世之仇,刁奴,奸臣,宠妃,狗皇帝,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弥留之际,她仿佛听见前方兵马声阵阵,忆起往昔。

那年她随父兄初上战场,被那浩大的厮杀声势吓得不轻,不慎被一箭射伤了手腕,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疤。

回京后,白衣少年见了那道疤,握着她的手心疼不已。

她不解,便颦眉道:“衡哥哥怎的如此矫情,爹说伤疤即战功,习武之人伤痕累累乃是常事,何故如此?”

当时齐衡安义正言辞地对她说:“若是习武会让你受伤,那我便不许你习武了!习武便习武,莫要伤到自己啊!”

是啊,莫要伤到自己啊!当年常恼他多管闲事,可如今思来,世上若有个人为你牵肠挂肚,倒也不错。

只叹世事无常,白衣少年已逝,年华终有时,人无再少年。

微雨打落花一片,黑衣将军一路狂奔,却只见落花覆红颜,零落化作尘。

那日春寒,齐衡安在雨里跪了许久,怀里紧抱着一丝温存的挚爱,迟迟不肯放手。

“为何不肯再多等我一刻?”

花落终有时,奈何故人迟!

长安街上,行人慌忙逃窜,刚刚还是微雨润如酥,却一下子下大了不少。

在临安城,这样的天气并不多见,无论是迁都而来的外地人还是本地百姓皆是有些慌乱。

只有一白发老道携道童安然漫步长街,似是与这忙乱的街道格格不入。

他手捧一本破旧的厚书,翻到了一半儿。

他一行行一句句地仔细看着,身边的道童撑着伞拼力跟着才未让雨水沾湿旧书。

此时一片花瓣轻轻飘入书中,悄然覆在一个字上,老者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片花,见到了花下字,轻叹一声,又将花瓣放了回去,猛然合上书,停下了脚步。

小道童没刹住脚,一个踉跄便要向前倒。老者扶了他一把,慈爱地抚了抚他的小脑袋,道:“走罢。”

二人遂无影踪。

第2章 重生塞上

初秋时分,大雁南去,满天红枫,此时正是雁门关一年中的难得盛景。

戍边的将士望着南归的大雁默默垂首,不觉看向了南方的故乡。此时临安当是梅雨纷纷,雾霭重重,不比雁门关遍地风沙。

晨曦微光照入了镇远大将军府,映得镜前少女清纯可人。

夜凝紫望着镜中的自己,瞪大了一双杏眼,抚了抚自己弯月般的眉,眉眼间尽显少女的灵动。但她的面色却毫无少女的白析红润,反倒是偏黄,小麦色的肌肤有一种英姿飒爽的豪迈。

她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手上结满了茧,是长期习武所致。

屋内摆着的一柄长枪和一副铠甲、找不到两件像样首饰的梳妆台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确确实实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