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强惨她卷哭了半个临安城(2)

作者:案上的猫猫


当年金戈铁马,红缨在手,挥斥方遒。长街纵马,一日看尽长安花,却是恍如隔世了。

“三娘,帮我束个高挂髻罢,似当年那般。”

三娘一言未语,垂首抚着那头秀发,将其中几根白发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她望着门前阵阵红帷,叹道:“可是陛下又纳了新人?”

她神色略显落寞,却又平静,好似早已习以为常。禁苑总是如此,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一切的荣光繁华,不过是镜中水月,过往云烟罢了。

三娘未曾回应,她虽明了却不敢说,不敢说今日是燕燕小姐封妃之日。她宁愿夜凝紫永远也不知道,毕竟仇人得势,引人心寒。

但她不知,她的小姐已从她方前神色中猜了个大概。

夜凝紫偏过头来又看向了那棵桃树,风吹花落,显得更好看了。

谁曾想,今日的冷宫废后,也曾是风光一时,先帝亲封的丹柔郡主。

父亲镇远大将军夜昇一辈子镇守边关,大哥夜玉龙年少善战。二人兢兢业业,同北狄敌军不死不休,最后魂归沙场。

可笑她父兄一辈子拼死为国,却被小人陷害,落得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从此夜氏满门再无宁日,叔伯马革裹尸,孩童女眷尽数流放。

当年为报父兄之仇,夜凝紫公然抗旨,以女子之身披上了铠甲,抡起了长枪,执帅印,赴边关。

雁关一战,她成了南安国民的福音,打得北狄退兵千里,成了镇守南安的绝世将才。

在世人眼中,她是不可一世的将军,是德行兼备的丹柔郡主。

天下女子将她奉为楷模,受她影响,多少京城贵女不再将嫁一好郎君当作人生之唯一期望,女子可为官,可参军的思想已深入民心。

奈何昏君当道,奸臣秦言一句谗言,一道赐婚圣旨逼的她不得不褪下铠甲,放下长缨。

这位堪当天下万千女子之表率的豪杰将军干了件糊涂事,一件彻头彻尾的糊涂事。

为了保全夜氏族人性命,她奉旨高嫁,成了南安太子妃,从此困于宫墙,身陷囹圄不得解脱。

太子待她不好,新婚之夜便纳了她的小堂妹夜燕燕,十年来未曾踏足她宫中。

天下女子皆以为她背信弃义,贪求高位,每每提及,便恨不得奋起而功之。从此以后,她受万人唾骂,百口莫辩。

她从此忍气吞声,忍着后宫尔虞我诈,不贪恋荣华富贵,一生勤勤恳恳,只想做个好皇后。

奈何事与愿违,夜燕燕以色惑君,又连同后宫众妃。她性子凉薄,她们便以此陷害她。

夜燕燕以假孕欺君,再将她骗入局中,给她安了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好在新帝顾及她军中威望,不敢取她性命,她便从此禁足殿中,不得自由。

春去秋来已十年,故人生死两茫茫。奉着她,护着她的人走的走,逝的逝,就只剩下三娘母女还肯陪着她。

她望着那窗外桃树,乃是当年故人折枝相赠,可惜她一年年凋零,桃花却一年更胜一年。

花开之时,忆起往昔,或一笑,或唏嘘,却终归于无奈。

她好恨,只可惜此生困于宫墙,再无法复仇。何况如今她身子赢弱,连基本的尊严都无法保全。

“娘娘,药好了!”

小翠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在殿外候着,她正是三娘的干女儿,是当年她征战沙场时救回来的,待她的忠心日月可鉴。

“进来罢。”

夜凝紫一把接过药碗,放到嘴边,昂起头来便一饮而尽,似当年疆场纵马,开怀畅饮。

小翠见她接过药碗,便再也绷不住了,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三娘也含着泪,她们心里明白,那药是给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交代后事用的,此时小姐喝这药,无非是已断了活着的念想。

三娘为夜凝紫绑好发髻,又换了身绛红色的衣服。夜凝紫点了两指朱砂覆在唇上,又涂了些许胭脂,看上去犹如二八少女,多了许多灵气。

“东西可取来了?”

夜凝紫望着镜前自己,晃了晃如同马尾般的发髻,学着当年轻抿下唇道。

小翠抹了抹脸上泪痕,哭着道:“回娘娘,那枪太重,奴婢抬不起。”

哪是抬不起,分明是那枪在柜中锈的不堪入目,怕抬到夜凝紫面前,让她悲伤罢了。

她垂眸望着地上少女,俯身将她扶起,又道:“无妨,想必现下我也抬不起来。”

她笑了笑,似是含着万般无奈,仿佛少年时种种,皆已化作尘土。

若是有幸,她愿再领军,奈何将心未泯,此身已凋。

夜凝紫长舒一口气,转而又提起劲来,看向三娘道:“三娘,借你腰间软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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