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性别却不一样。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若刘墨说的都是真的，那说谎的就是那位妇人。

——

赵景寒立即下了命令，命人前去那铁匠家中调查。

很快，妇人便被带到。

她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将隐瞒的事实一并托出。

当年，陆川闹了饥荒，死了不少人。

再加上家中的老人又染上了重病，若是不将儿子卖了，一家人只能面对饿死的命运。

可是大户人家要的是丫鬟，不收男娃。

妇人迫于无奈，忍痛将儿子去势了......

当年，他为了安抚儿子，一直告诉他，他是个女娃儿，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他……

这一直成了妇人的心结。

后来，家里条件渐渐好了些，至少解决了温饱问题。

她也试图找过那孩子，可当年卖儿子是经过中间人之手，她都不知孩子究竟被卖去了何处......

赵景寒默默听着她的叙述。

整个案件，越来越明朗了。

第129章 真相（2）

“王爷，按照您的吩咐，在村野附近蹲守，果真抓到了嫌疑之人。”

这边刚审问完，从远处跑来的侍卫便急急忙忙向赵景寒汇报着。

只见，几名侍卫正押送着一名女子。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名男子......

他们将他带到了赵景寒跟前。

妇人一眼便认出，这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大牛。

因为他裸露在外的锁骨上，有一个樱红色的胎记。

“跪下！”

押送他的侍卫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让他跪在了瑞王面前。

赵景寒冷冷蔑了他一眼，“若没猜错，你就是雪雁吧。那些女童都是你杀的？”

本以为他还会否认，没想到他却对所做的事供认不讳。

“是我做的，但我没杀她们，我是在救她们。”

他抬头，直视着赵景寒，眼神中未见半点畏惧。

妇人闻言，几乎瘫软在地，她苦苦寻了多年的儿子，居然是最近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我的老天爷啊，这都是我的罪过啊！”

压抑多时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她仰面痛哭了起来。

雪雁冷漠地看向了她。

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屈辱，都是拜他所赐。

直至前几日，他才真正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痛苦的回忆像暴风般席卷而来。

十年前。

“大牛，你忍着点痛，娘都是为了你好。”

妇人拿着一把菜刀，散发着森冷的白光。

大牛有些害怕，蜷缩在了角落中。“娘，是不是大牛不乖，惹娘生气了？”

“没有。”妇人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若不是迫于无奈，她又怎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突如而来的饥荒，几乎要了他们全村的命。

路上随处可见尸骨和残骸。

朝廷派发救灾的粮食，似乎将他们遗忘了一般，到现在未收到半点。

若不将大牛卖了，全家只能面对饿死的命运......

可是那大户人家只收女娃……

她狠了狠心，将刀对准了大牛的......

“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屋中回荡着大牛的惨叫声。

大牛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苏醒。

醒来后，他便觉自己身上少了一样东西。

还被缝上了厚厚的一层针线。

“娘，我这怎么了？”

……

“傻孩子，你是不是记错了，你一直是女娃儿呀，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孩子，娘将你那边缝起来，都是为了保护你，让你以后不被欺负......”

五六岁的孩子懵懵懂懂，脑中一直回旋着一句话。

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

“既然木已成舟，你也对自己所犯的罪供认不讳，那即刻便将你捉拿归案。”

雪雁低垂着头不说话，似乎早已接受了命运的审判。

“等一下。”

一个全身包裹着黑纱的少年从屋中冲了出来。

“雪雁她不是凶手，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做的！”

刘墨因为不能见光，只能将全身包裹了起来，才能勉强屹立在阳光下。

见到了来人，雪雁面如死灰的神色似乎恢复了一点光彩。

“公子，您不必为我开脱了，人都是我杀的。”

说话间，他不敢看向他，刘墨是她在世间唯一的救赎，也是唯一的希望。

“不！！！”

刘墨痛苦地抱着头上的面纱。

将一切真相都说了出来。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

“我身患奇病，母亲听信江湖传言要用泡枣便可医治。可怜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女童被抓来了府中，从小便忍受着痛苦的遭遇......”